既然如此。
陆白心中一动。
他双眼发亮,身子前探,盯着顾清欢,“既然如此,你觉得我明天请姑娘吃饭,应该怎么做?”
顾清欢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你不挺有主意的?”
陆白长叹一口气,“我是有主意,但都是杀招,用出去就要到见父母和睡觉的地步。”
顾清欢为她和陆白倒一杯茶,“你还有这本事?”
“有啊,问去不去看戏,别人说看你娘。晚上出去看灯,姑娘说要睡觉。”陆白说。
“噗!”
顾清欢一口茶水喷出来,喷陆白一脸。
“喂。”
陆白一脸无辜。
顾清欢白他一眼,站起身用手绢给他擦脸。
本来在谈一件虽然不是很严肃,但至少心里不舒服的事儿,陆白陡然冒出这么一句——顾清欢没喝水塞牙就不错了。
“给你婶娘贫嘴的本事你倒有。”顾清欢鄙视他。
陆白不以为意,接过手绢擦了擦身上,“所以才让你当我师父,为我出谋划策啊,你们都是女人,师父你一定知道女孩最喜欢什么。”
顾清欢见他一脸诚恳的看着她,问道:“你认真问的?”
顾白点下头。
既然如此——
顾清欢审视陆白一番,觉得他的衣服得换一换。
陆白常穿劲服,杀人放火利索了,但一点儿也不fēng_liú——
当然,这点主要怪顾清欢。
陆白的衣服平日里都是她负责做或买的。
在鹿园穷日子过关了,所以一般都侧重于用,而不侧重于看,以至于现在陆白年纪轻轻就有一些老气横秋。
她沉默半晌,望了望外面。
现在晌午刚过,炙热的阳光把空气烤的发飘,空中的蝉鸣都显的有气无力。
“先去购置几套衣服吧。”她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顾清欢穿的还是一身中性的长衫,似乎里面把胸裹住了,以至于伸腰时才看出起伏。
陆白有心提醒她别那么勒,对身子不大好,但又不好意思说。
“走啊!”
顾清欢在前面催促。
“等下!”
陆白取了他的伞刀跟上去。
这日头这么烈,不带上一把伞,迟早得晒黑。
顾清欢满意的点头,“想的还挺周到,明儿也这么周到,至少就有一个好开头。”
陆白点头,有道理。
上城区人虽少,却都是贵人,有的是银子,所以商业同样繁华。
不同之处在于,上城区的店铺主要聚集在城主府和千户所的一条街上。
这条街是一道坡。
坡上尽头是城主府,坡下是千户所,酒肆,茶坊,青楼,成衣铺,戏园子在中间沿街而设,因此这条街得名半坡街。
半坡街极宽。
容得下三四辆马车并行。
两旁种满各种树,有合欢树,柳树,槐树等等,树与树之间又有花坛点缀,所以晌午虽然炎热,但打着伞走在树荫下,倒也可以忍受。
顾清欢先领陆白去了成衣铺,为陆白添置了几件成衣,从里到外换了个遍。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
陆白换上这几套衣服后,精气神立刻变得不一样了,有了几分贵公子的样,更难能可贵的是,因为龟息功的缘故,陆白的皮肤很好,所以倒也有几分fēng_liú之意。
前提是陆白别说话,别动。
只要陆白一开口,一说话,就与这身衣服十分违和。
没办法。
这套衣服要的是风度翩翩,而陆白从鹿园砍出来的,环境造就了他的大大咧咧,风风火火。
“那看来挺适合做我的寿衣。”陆白说。
他叮嘱顾清欢,等他死了以后,记得给他穿上,到时候一定帅滋滋的。
“别胡说。”
顾清欢踹陆白一脚,“风度,优雅这些全是能学的。”
“可我就喜欢这随便的样子。”陆白说。
顾清欢闻言不由得冷笑,“活该,还不是你想变成顾眉喜欢的样子?”
陆白纠正她,“这话不对啊,我说的是变成你们女人喜欢的样子。”
顾清欢不理他。
她又给他挑几套衣服,“你现在当了千户,以后到了官场上也少不了应酬,就算不是为了顾眉,以后你也得多学学这些礼节。”
官场从来都是人际场。
要是因为穿着和举止而被人排挤,或成为笑柄的,遇见哪位当官的在笔记或日记上记上一笔,恐怕以后邋遢之名要名留青史了。
顾清欢说:“历史上这样的人屡见不鲜。”
“嘁。”陆白撇嘴,“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顾清欢又挑几件衣服,这次是为她和忘儿挑的,以后住在上城区,少不得要和一些官员家眷打交道,她们不能给陆白丢人不是。
不过,她为自己添置的只有一两套雍容华贵的女装,余下几套还是挑成了即便不是偏男性,那也偏中性的衣服。
“看起来怎么样?”顾清欢转一圈,束发的金带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太俊美了!
陆白忽然觉得,他男装要有顾清欢这样模样,现在早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了,就是容易引来人击剑。
“师父,你为什么不穿女装?”陆白好奇。
他心疼那俩宝贝。
“整天处理帮务,还是穿男装方便打理。”顾清欢刚试完一套女装,现在又换回男人装,手在后面打理着头发。
在她看来,不同的衣服有配套的装扮,不能有一丝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