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醒来的很快,黄昏降至时,便缓缓睁开了眼。
屋中一个人都没有,离彦已经离开,夜泽在门外静等着。
杏儿和怀桑去准备吃食了,蝎子不知去了哪里。
沈落扫视了一周,发现房间有些熟悉,她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只想到了夜泽将她从冰面上抱起。
她的膝盖上缠上了护膝,下地的时候,还有些刺痛,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
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除了肚子有些疼,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大碍。
沈落见床头有衣服,便拿起来披在了自己的肩头,刚要起身,门便被夜泽推开。
他像是听到了沈落的动静,专门赶来的一般。
沈落抬眸看着夜泽:“师父。”
“你醒了?快坐下,别起来。”夜泽连忙拉住她想要穿鞋的手。
沈落眼神有些焦灼,又有些失望:“师父,他至今都没有发现么?我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夜泽揉了揉沈落的头:“他被赶走了,你放心,没有人可以辜负你,你安心呆着,他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我,我没事。”沈落摇了摇头,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有一丝丝的腥甜,可是看着自己身上,也并没有什么伤口。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落刚想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门便再一次被推开。
萌萌大步跑到沈落的跟前,脸上还带着泪痕,泪水早已被风吹干。
她的鞋子都已经湿透,鞋边还挂着雪,没了往日的光鲜和开心,一身粗布麻衣,脸也变得消瘦了许多。
“小姐,我错了,对不起,都怪我,都是因为我,才害你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是我没有将证据全都消灭,您,您没事吧,我真的不知道太子殿下会那般罚您呀,是我害的您流产,都怪我,对不起。”萌萌一边哭一边喊道。
“闭嘴!”夜泽冷声呵斥一声,萌萌瞬间没了声。
沈落一开始还想安慰萌萌的,听到后面她地话,她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什么?流产?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落看向夜泽,见他的神情,看来是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的。
“说。”沈落看向夜泽,不容欺骗。
夜泽有些幽怨的看向萌萌:“出去!”
萌萌有些不明所以,脸上的一滴泪滑落,她抬眸正对上夜泽有些凶狠的眼神,连忙将脸上的眼泪拭去,起身离开。
夜泽缓缓将目光移向沈落,目光变轻柔了许多:“落落,你放心,孩子,虽然没有了,但是”
“孩子没有了?”沈落打断夜泽,开口问道。
“落落,你先别激动。”夜泽慌忙开口道,伸手捏住沈落的手臂:“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沈落拧眉看着夜泽一脸担忧的神情,忽然便笑了:“谁说我想要的?”
“什,什么?”
沈落摇了摇头,笑容有些清冷:“没事,没了,便没了。”沈落抚着自己的小肚子开口道。
“你,你没事?”夜泽依旧有些担心的开口。
沈落摇了摇头:“伤心是在所难免的,但是我也是因为我的孩子没了伤心,而不是因为离彦的孩子没了而伤心,我没事,放心吧。”
为这种男的伤心流泪,根本就不值得。
她失了孩子,却至今也不见离彦的身影,当初那些话还像是在耳边回响,现在想来,简直是荒谬可笑。
沈落缓缓起身,走向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蜡黄,嘴唇发白,整个人都毫无起色,也终于是相信了自己流产的事实。
她看向夜泽:“师父,你放心,我没事的。”
夜泽似信非信的看了沈落一眼,点了点头,心疼的同时,有些庆幸。
“我去看看晚饭如何。”夜泽抿了抿唇开口道,出去之前,将门带上。
沈落坐回床边,眼角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离彦啊离彦,她终究是错付了是么?沈落冷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自己。
好在爱的不深,还可以抽身早日退出去。
沈落听见门外有动静,便立马擦掉了眼泪,坐直了身子。
蝎子粗暴的将门打开,沉着一张脸,显然是生气了。
蝎子比沈落小一岁,生气起来,简直和沈落一摸一样。
“怎么了?”沈落没有起身,只看着他问道。
只见离彦的手中还攥着一根绳子,他用力一拉,绳子那头的人踉跄着跌进了屋中。
在绳子那头被绑着的,正是秦苏荷,和她手下的奴婢,再往后甚至还有苏倩儿。
沈落站起身,看着蝎子:“这是怎么回事?”
蝎子勾了勾唇角,扫了一眼身后的人:“若是自己做的恶得逞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去看成果,虽然离彦不是什么好玩意,但他昨晚有一件事做对了,就是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没有人知道你在这儿,甚至还找人顶替你跪在了湖中心,一直到今早上雪停,才命人将那名顶替你的人抬回了宫中,在这边忙翻了的同时,安苓宫也同样热火朝天,而这几位,是最早出现在安苓宫的。”
“蝎子,话是不错,可你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他们毕竟是宫中官员的女儿。”神罗扫了一眼秦苏荷,秦苏荷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蝎子的眼神看过去时,又是一脸的恐惧。
而蝎子只说了一句放心,沈落根本就不需要为这件事担心。
“老大,你只需要决定,是杀了他们,还是留一条命。”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