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和离彦在哈斯的房前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直到大雪停落,哈斯的喊声才停下来。
沈落看着门外的雪花停了,屋内的喊声停下,却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
沈落拧眉:“我进去看一下。”
离彦许久之后才应了一声,此时沈落已经走了进去。
果然,哈斯上的是一个死胎,胎儿很瘦小,但已经成形了,浑身是血,脐带已经被剪短,刚生下来的小孩皱皱巴巴的,看着十分的吓人。
沈落看着稳婆手中的孩子,哈斯已经没了力气,只躺在床上朝稳婆伸着手,想要她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哈斯的声音气若游离。
沈落走到稳婆身边,手中那瘦弱的一小团肉,皱着眉,紧闭着嘴,一点呼吸都没有。
哈斯本就是早产,又耽误了太长时间,孩子早就不行了。
沈落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拎着孩子的脚拎过来。
哈斯忽然大叫:“啊!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沈落怒视她一眼:“你要还想你的孩子活,就闭嘴!”
沈落一身白衣,不一会儿便全成了血迹,只见她两手在小孩的胸膛有规律的慢慢摁着,时不时的扒开小孩的嘴想要给他渡口气,根本也不在乎,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浑身血迹的死肉团罢了。
一连十几个来回,既不敢用力,由必须用力,过了一会儿,沈落也开始累的出汗。
哈斯似乎也看出了沈落是在救自己的孩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沈落手中的孩子,而稳婆和医生都盯着沈落,不敢阻拦。
即便沈落这套方法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
直到最后沈落都精疲力尽,终于不得已想要放弃,可是她有感觉,哪怕她再做一次,或许小孩便醒了。
沈落掌心打到小孩的脸上:“老子都没有力气了,你还不打算哭么?”
一巴掌下去,沈落也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冲着稳婆摇了摇头。
谁料,沈落刚坐在地上想要放弃,案台上的孩子却突然传来哭声。
一声又一声,又难听又悦耳。
沈落听见哭声,勾唇轻松地笑了笑,自顾自地站起来,她不会抱孩子,但是知道,拎着孩子的两只脚反正没有危险。
便将孩子拎着给了稳婆:“洗干净。”
稳婆连忙接过,去给孩子洗身子。哈斯眼见着自己的孩子在沈落的手上活过来,心情复杂,她看向沈落,却不知说什么,但沈落根本就没有看她,直接出了屋。
她沾染了一身血迹,走到离彦身边:“我救活了你的孩子,好像是个女孩。”她淡淡的开口说道。
离彦听着,心情有些复杂:“沈落,你不必如此的。”
沈落摇了摇头:“你进去看看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沈落迈进洁白的雪中,雪中只有零星的几个脚印,已经被盖的浅了些。
沈落拖着自己的长裙,裙摆已经沾了血迹,走了一路,路上的雪也被染红。
沈落进门的时候,将杏儿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喊一声:“啊!”
喊完发现是沈落,连忙跪下赔罪:“对不起,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
沈落摆摆手,让她先起来,她的手脏着,也不能去扶她。
“无妨,先给我找身衣服吧。”沈落开口道。
“是,我这就去找怀桑姐姐。”杏儿连忙在雪地里爬起,朝屋里跑去。
沈落直接在另一个门里进了淋浴间。
秋天的时候,她闲来无聊,又不喜这里的泡澡桶,便干脆让蝎子帮着做了一个淋浴,做起来是麻烦了一些,但是用起来很方便。
沈落的衣服扔到一边,从门口到淋浴间的雪地上都沾了血迹,蝎子一进门便看见了,他顺着血迹跑到淋浴间门口:“老大,老大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姓离的欺负你了?”
沈落正穿衣服,便被人砸门,她走到门口砸了两下门让他安静,这才跟他解释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清楚由来的蝎子这才安下心来。
“对了老大,此次出宫,带回来一些消息。”蝎子在门外说道。
“等我出去再说。”沈落一边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吗,一边开口道。
蝎子点了点头,让开了淋浴间的门,回了客厅。
沈落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衣服袖口领口还带着白色的绒毛,看起来既保暖又减龄。
她的头发长长了些,湿着垂在身侧,长及小腿。
“怎么了?”沈落开口问道。
“是春儿,春儿在尚将军府已经一月有余,一直都没什么消息,直到昨天,尚将军和夫人吵架,提及别忘了沈家的下场,尚将军说,那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蝎子开口道。
“尚将军当晚喝了酒,回去的时候本是冲着夫人的房中去的,被春儿半路劫走,将他领会了自己的院中,悉心照料,又灌了许多酒,这才吐出了些东西。”
“如何?”沈落一边将头发递给怀桑,让她帮忙擦着,一边开口道。
“沈将军当时的死,确实是有冤,但是牵扯的事很大,似乎是和尚将军有关,只知他是受了冤枉,遭到了众人的弹劾,后来被拘在家中,或许,沈府的死,也是被杀,而不是意外。”蝎子接着说道。
沈落开口:“一个将军,且不说家中有多少护卫,单单是他自己,还有那三个儿子,就当时大火为了去救身边的人,也不至于全死在府中,也就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会相信这种蠢话。死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