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月置身其间,眼带笑意地欣赏苍翠挺拔的老竹随风摇曳,有时候调皮的又像顽皮的少女风吹竹叶轻轻拂面,又显得万般温柔和宁静,像幽雅的大家闺秀。
冷风吹来,满山的翠竹,在风中轻动摇曳,发出哗啦啦的鸣响,像现代美妙的音乐盈盈飘来。
“嗯,人间仙境啊。”君无月禁不住赞叹了一句,身上的疲惫被眼前的景色带走了一半。
漫步竹林间勘察,耳边忽然响起深沉的乐曲,“嗯?有人在吹奏竹箫。”
萧声低沉悠扬,清脆动听,如空山鸟语,似山泉飞溅,看云卷云舒,就是太凄凉了。
“唉,原来是一个被情所困的人,玄天宗内还有这样的人?不知道吹奏者是男是女?”寻着萧声君无月一步步靠近。
千转尘烟,旧缘隔世,水墨花魂,情醉碎心!
万古春归人未归,三生岸花落几度秋,一曲离殇不忍挥袖,痴痴怨怨爱恨怎能休?经年漂泊遥遥千里难诉说?
旧时光窗前的倾情,待盼今生续前缘,不管轮回千年,不管痴留百世,为你洒落红尘沧泪,为你随波逐流不悔,我心依旧无悔,此情不渝你可知?
箫声绕梁,仿佛有诉不完的衷肠,说不完的相思,只为那场触不到的风花雪月。
君无月品味着曲中意味,走了一炷香终于看到吹奏之人,远处一抹蓝袍自然而然的斜倚在一颗古树上,任由清风拂动着他松垮的蓝袍。
他手持一只淡紫色的玉萧,横陈在唇边,清如冷水的曲子从唇齿间溢透而出。树叶了解心意的应景,纷纷而落,他微闭眸子,曲子犹在,而人却凄婉而独立。
迎面吹来一股沁凉的风,吹动他凌乱的发梢,在暗下来的天色下宛如一尊被遗弃的神祗,凄美的令人窒息。
他就那样斜倚在树干上,任由冷风拂动着他的蓝袍,忘情的吹奏,曲未终人却散······
君无月顺势靠在一棵竹杆上,听着这凄美的萧声,除去伤情的部分,萧声还是很动听的。
一曲停罢,蓝袍男人睁开眼缓缓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君无月,“小丫头,听得懂吗?”
君无月淡笑出声:“向来风花雪月最动人,相偎竹林醉卧晚风,chuī_xiāo对饮笑红尘,无奈人去楼空人伤情?”
蓝袍男人忽然凄苦一笑,那笑更像是在笑自己,“是啊,一个入世未深的小丫头都能懂得‘向来风花雪月最动人’,而我这个活了上千的人还在为逝去的情人醒不过来。”
男人笑看手里的紫萧,忽然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壶清酒。
君无月无心管别人的闲事,但看着男人是前辈的份上还是张嘴奉劝道:“世间很大,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相遇也飘着淡淡的缘,所以,缘来是你,我惜,缘尽你去,我放。
前世今生不悔就好,何必活在过去的回忆中?
有些人,有些事,过了就过了。活着,日子总要一天天向前,与其在这里伤情,倒不如去直面那个让你伤情的人。
如果是真爱又何须在乎其他,去勇敢去追就是。如果是虚情假意,难道还值得你如此颓废误终身?又如果你们真的两情相悦,无奈红颜薄命,那就把她藏在心里无悔此生。因为真爱,不一定非要拥有!”
君无月说完也没有想太多,她还没有洗漱,这时候弑天该烧好热水了,刚要转身离去,面前光华一闪,一抹修长的身影拦在她面前,吓得她赶紧向后退两步。
“前辈,您这是······”君无月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着邋遢的男人,不明所以拦着她干嘛?
蓝袍男人凝视着君无月,沧桑幽深的目光,仿若一汪深深的古井望不到底,里面盛满了历经岁月洗礼沉寂下来的寒水。
刹那间,他原本死寂的寒水在突来的阳光下开始升温,微风袭来,平静的寒水开始微微荡漾,男人沧桑的黑眸瞬间有了生命的迹象,流光溢彩。
男人却张嘴问了一个重复的问题,“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君无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这位前辈就这么健忘吗?八千台阶的凉亭山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但是她还是如实地回答了男人:“弟子君无月。”
还没有弄清男人的脑回路,蓝袍男人一晃又消失了,留下四个字在林间飘荡,“南宫冰澈!”
君无月嘴角一抽,这男人都不走路的吗?闪来闪去的不嫌累啊。
回去的时候,弑天正坐在屋里大快朵颐,“哎呦小月月,你去干嘛了?水都快凉了,喏,小爷就吃了一半饭菜。”
君无月看看满桌子骨头渣子和空掉的一二三四五个菜盘和一盆米饭,剩下可怜巴巴一碗白米饭,一碟子青菜,一个鸡腿,嘴角抽搐。
“你吃掉的一半是不是太多了点?”
“哈哈哈,小爷不小心多吃了一点点,就一点点。你不是要保持身材吗?小爷不还是怕你吃胖了不好看惹云凰天嫌弃?
所以,为了你以后天天能保持魔鬼身材,我餐餐主动替你留好适量的饭菜,这样小爷保证你永远都是魔鬼身材,啊哈哈哈······”
问世间谁最不要脸,直教人想起弑天!
“我谢谢你。”君无月哀怨地端起米饭瞪着弑天往嘴里扒饭,扒了两口赶紧把仅剩的一只鸡腿捏在手里。
弑天翻了个白眼,“出息?小爷明天开始天天给你弄肉吃。”
“好,厨房归你了。”
“啊?”安静的夜里响起弑天杀猪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