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
胸闷。
说不出来的难受。
叶秋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要不怎么会如此难受?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要把她带去哪里,这闷不透气的马车简直快要把她憋疯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自救!知道冯辰香不会帮自己,她用还唯一能动的肘弯,用力撞向车壁。
咣,咣咣。
“怎么了?”马车没有停下,但有个黑衣人撩开了车帘。看一眼堵着嘴的冯辰香和叶秋,道,“我警告你们,可不要捣鬼!”
冯辰香没什么动静,反而是叶秋忍着那股难受劲儿,使劲往前蹭了蹭,目光哀求的看着他,呜呜的直摇头。
天是黑的,但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出一张惨白的脸和额上的汗珠,不似作假。
黑衣人看着不对,伸手摸了摸,叶秋没有避开,让他摸到自己额上的汗,一片冰冷。
“她可能有点不对劲。”黑衣人跟旁人交待一声,很快找到了头领。
上车来瞧,果然发现了叶秋确实象是病了。把她嘴上的布解开,叶秋立即干呕起来。拿了些清水喂她,她也只喝了两口,便再也喝不下去了。
只能勉强道,“我,我好难受……求你们,停车,快停车……给我找个大夫吧……”
这下麻烦了。
黑衣人首领皱眉,叶秋不是习武之人,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无力反抗,也作不得假,更没必要搞这些花样激怒他们。可要不要停下来医治她呢?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头儿。不如叫小五来给她看看吧,他还多少还懂点医术。”一个黑衣人建议道,“上头吩咐要活的。万一死了,总是麻烦。”
黑衣人首领点了点头,让车停下,很快,那个叫小五的黑衣人过来了。
探了探叶秋的额头。又给她把了把脉。却是忽地一惊,把黑衣人首领叫下了车,悄悄耳语。
因蒙着脸。黑衣人首领的神色也看不清怎样,可是众人却见他异常沉默了下来,连冯辰香都忍不住在想,叶秋到底怎么了?
好一会儿。黑衣人首领才低低吩咐,“小五你带一半人。把那个公主按原计划送回去,剩下的人,咱们改道。”
呜呜!这回,连冯辰香也挣扎起来。显示有话要说。
她又不笨,叶秋丢了,李雍是一定会来找她的。而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就算有紫柳回去报信,可她一个小小宫婢。要联系上南楚的人,再赶过来救她,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只有跟叶秋在一起,才最有被解救的机会。况且叶秋这一病,打乱了这些人的计划,拖延了他们的行程,这样的乱中才更有逃脱的机会。
可惜,黑衣人首领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让人把她拎出车厢,打算直接装麻袋里头,扔马后一起走。
冯辰香气急,她好歹也是公主,凭什么这么对她?
倒是有个黑衣人道,“头儿,咱们只有一辆马车,肯定是要给你们用的。可咱们要是带着她,又遇到盘查,倒是不好办了。不如派几个兄弟回去报信,咱们寻个地方藏起来,等着上头的指令,既不耽误事,又不被分散。就算是给李雍找上门来,但咱们手上有这么多人质呢,还怕他不成?”
这话倒也有理。黑衣人首领想了想,就点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回去报信了,然后把冯辰香叶秋依旧塞回马车里,但是却给叶秋松了绑。不过冯辰香,只给她把堵嘴的布拿出来。这也是怕她时间长了,会难受。到时两个病人就头大了。
不过黑衣人首领还要格外交待几句,“咱们好心照应宽待你们,你们就老实呆着,最好要做什么惹咱们生气的事来。否则咱们可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到时别怪我们无情!”
叶秋给松了绑,只觉得全身血脉都松畅了许多,胸口的难受也减轻了不少。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她当然揉着肩很老实的答应了下来。
但那黑衣人首领还是不太放心,又让那个叫小五的坐进马车里,监视着叶秋和冯辰香,然后才叫人上路。
马车又动了,叶秋想到车门边靠着,便跟小五解释,“我头晕,这里开个缝让我透透气,就没那么难受了。反正这会子天黑着,我也瞧不见什么。”
只那小五倒是个精明人,拿条黑巾把她眼睛严严实实的蒙上,才许她坐到门边来。
叶秋心里吐槽,都说了看不见,还蒙个啥?再说了,就算蒙了眼睛,难道就难得倒她?可不要忘了,她跟谁有一腿!
有一回闲暇时,她曾经问过李雍,怎么就算在黑灯瞎火里,他也总能准确的捕捉到她的小动作?
男人起先只淡定的说是练出来的,后来在叶秋的追问下,才告诉她一些小窍门。
“……风声前后左右,或是不同的季节,刮到脸上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水流在高处和低处,水面开阔处和陡峭处的流速不同,声音自然也会不一样。还有在农田边就会听到蛙鸣,而山林里会听到鸟叫。夏天有蝉,晚上有老鼠,只要认真听,总会告诉你许多信息。”
叶秋当时听得真是大开眼界,甚至还要男人教她如何辨识风向。
只可惜这个学生的方向感太差,又拒不接受严厉的管教。男人教了半天也没教会,最后只得告诉她一个最笨的方法。
“下回我找你兄长,要一只罗盘。他们天师府里用的,都是最好的。”
谁说面瘫脸就不会讲冷笑话?男人有时突然冒上的一两句,总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