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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勋世奉回答他。
“也对,也许你一直都是在利爪与尖牙下攫取你想要的东西吧。”勋暮生把手中的几张照片扫给我,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说真的,我现在比你更加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勋世奉不再说话。
我拿着这些旧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
这里是剑桥,康河安静的流淌着,水草依旧飘荡,但是有的时候,这样的宁静却被赛艇队粗暴的打破。他们在河水中奋力的训练者着,飞溅的水花荡漾在河水中,岸边是呐喊的人群。
勋暮生拿了一杯max倒好的红酒,他看见客厅中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就走过去。
他会弹琴,可是勋世奉不会,客厅中的钢琴除了max有的时候弹奏几首,其他的时候就是一个摆设。
我是罕见的音盲,在我费尽努力之后,才能勉强弹奏几个不太成调的曲子,这就是为什么我爷爷那么喜欢昆曲,教育了我那么多年,到最后,我只会唱一曲《游园惊梦》的原因。
他坐下,打开钢琴,手指请按,试了试几个音,找到音符,随后,一曲哀伤流畅的乐曲像是月光下安静流淌的水一般从他手指下倾泻而出。
这是日本当代作曲家喜多郎为电影《宋家皇朝》写的主题配乐,勋暮生很喜欢这首曲子。
当年在剑桥读书的时候,我们住在一起,有的时候作业写的太累,他就会到客厅中的钢琴面前随意弹几首曲子,刚开始的时候他会选择一些欢快的舞曲,但是到最后,他总是会以这首作为结束。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曲子,因为它是这样的沉重与哀伤,总有一种让人脊背发冷的荡气回肠。
“阿苏。”勋暮生停下手指,“还记得这个曲子吗?你让我教你,但是你从来都不学。”
“我有很多作业要写,还要打工,当时我没有时间。”
“你总说自己没有时间,也许当时你以为自己时间多得很,总想着以后终究会有机会,但是,不是这样的。这就同样好像我让你去欧洲大陆几国去游玩,你说时间很多,不着急,但是一直到最后,你都没有和我去过欧洲,这个曲子也是。”
勋暮生冲我招了一下手,“过来,我现在教你。”
“……”
我看了看勋世奉,而后者此时正在低头看着手中的书,似乎没有听到勋暮生说话,他手中拿着一本,狄更斯的《双城记》,那本书是我从北京带过来的那一本,里面已经被我看着有了折印。
我坐到勋暮生旁边,按照他的指点,把手指按在钢琴的琴键上。
音乐不那么流畅,并且叮叮咚咚响起,此时,勋世奉好像才听见响声,抬眼,寻找音乐的响起方位,我抬头也看着他,他垂下了眼睑,继续看书,只是,他手中的书页很长时间都没有翻动过。
晚上,卧室中,我卸了妆,把耳朵上的珍珠耳环摘下。
“你哼错了音阶,只有一个音是准确的。”
勋世奉忽然说话,我有些意外。
“我没有哼任何曲子啊?”
“你刚才哼唱了一段,就是晚上你在客厅学习弹奏的那一曲。”
“哦。”可能是无意识的行为,不过,……,“arthur,真的只有一个音是准确的吗?”
“是。”
“呃,……我果然是罕见的音盲,可是我还出过唱片,天知道那个玩意et究竟是怎么推销出去的?”
“这件事情你需要问当时的销售总监。”
“……”
我抓着猪鬃的刷子开始梳理头发。我发现自己的头发长的太快,剪过似乎没有多久,它们已经过了腰间,我是不是应该再剪短一遍呢?
勋世奉过来,他接过猪鬃刷子开始给我梳头发。他似乎有自己的心事,但是我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乐乐的事情告诉他。
但是,我向乐乐保证过,我不能背叛她的信任。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使她绝对安全是最重要的。
不过,如果那个男人是她一生的挚爱,却被随之而来的彻底的背景调查而毁掉他们的幸福,那对于乐乐来说就是很悲惨的一件事情。
我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呢?
——‘如果是乐乐的妈妈,她在我这个位置,她应该怎么想,怎么做呢?’
“arthur,如果我们以后有个女儿,她爱上了一个男人,但是她选择的是美国的价值观,她认为这是她的私事,不想我们插手,那么,你要怎么做呢?”
“我们的,……,女儿?”
勋世奉显然还没有跟上我的思路,他愣了一下,才说,“如果有谁和我们的女儿交往,我会在他身后,拿着一把猎|枪随时监督他。”
我,“呃……”
“怎么了?”
“如果我爸爸还活着,他也这样做的话,arthur,我和你,我们两个就真的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了。”
“我记得。”勋世奉居然笑了,他把猪鬃刷子放在我的梳妆台上,“你说过,如果苏先生还活着,他就算把你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我。虽然,以我对他的印象,他似乎不太可能这样做。”
“你见过我爸爸?”
“没有。”他的手指直接插|入我的头发,“我只见过他的资料,工程院最年轻的院士。”
“arthur,有件事,我想要问你,苏黎世缺少的那笔黄金,还有康斯坦丁的那些股份,……”
“是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