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冬木的飞机上,陈奇咧出一个清爽的笑意。
“事情就是这样的,远坂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理解,作为一个魔术师对于魔法的崇高敬意。”
“嗯,当然理解。”远坂时臣礼貌微笑,心里难受的几乎要咆哮出声。
冬木,向来被远坂家看作私产,爱因兹贝伦虽然势力庞大,但实际上与外界已无任何交流,如无意外在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中,如果还无法实现愿望,那群疯魔的炼金术师,想必便会就此自灭。
间桐家,因为血脉水土不服,无法与灵地良好的沟通,以至于产生了魔术家族最惧怕的血脉退化现象,难以保持自身阶级,所以,冬木理所当然是远坂家的领地。
只要远坂时臣大脑没有毛病,他都不会欢迎一个极度危险,出身自法政科的青年前往冬木,做什么完全没听说过的魔术考察。
然而因为压倒性的战力差距,以及远坂家和法政科之间宛如天渊之别的地位,他只能赔笑。
这是何等的屈辱,远坂时臣指甲深陷掌心,暗怒于自己的无能,同时想要以上流场面的交际方式,将陈奇拉到自己熟悉的领域,继而用丰富的经验套住这个年轻人。
“这位是你的弟子吗?”
孰料,陈奇目标一转,把话题引到了言峰绮礼的身上,淡漠的神父之子像是一块钢铁,端正的坐在二人后排的座位上,面色沉肃,一动不动,脖颈上的银色十字架,彰显着他所属的势力身份。
“不,只是家祖老友的孩子,因为很少出来走动,家祖的那位老友担心他经验有所不足,故而拜托我带他出来转转。”远坂时臣灵活的应对着提问,笑容不露分毫。
他并不清楚陈奇不仅知道言峰绮礼是谁,甚至连以后发生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
用渴求愉悦的怪人这个评价,来形容言峰绮礼,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天生贬斥人性,却又讴歌人性,因而想看到人性挣扎、痛苦、堕落的教会神职人员。
现在的他,显然还没完全开发出后期的愉悦因子,否则面对自己没有理由会紧张才是,愉悦犯,总是会将自己也算作愉悦的一部分,贯彻己道,比魔术师还要透彻偏执。
陈奇看穿了言峰绮礼衣衫下,紧绷如钢铁,随时可以发劲出拳打出豪迈攻击的身躯,笑了下道:“我知道,我在圣堂教会也有朋友,远坂先生不必因此而担心,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能交个朋友。”
远坂时臣心下不悦,他根本看不上作为鬣狗的法政科,有追求的魔术师,不会将鬣狗当做朋友,说到底狗是服务于人类的工具,然而自视甚高的他,并不明白,身份和血统能够决定的东西,并无法帮助他在魔术道路上走的更远。
不去执迷一些莫须有的东西,看清意义所在,在这点上与远坂时臣完全不同的远坂凛,或许才是真正能交上答卷的魔术师。
“怎么,远坂先生是不屑于和我做朋友吗,那倒是我冒昧了。”陈奇脸色微冷,盘踞在他颈侧的奥菲娅,差点没憋住笑,零距离和陈奇接触的她,自是能感觉到青年心中的戏谑。
连番经历大战的陈奇,真实的面目绝不是能够在日常交往中看到的,无论是笑还是怒,都不过是在拿捏远坂时臣而已,只是就这样一个平凡的魔术师,有值得去探究拿捏的价值吗?
远坂时臣本想继续端着,但身体却比他要诚实得多,冷汗潸潸打湿了衣裳,只得道歉:“方才因想念家人一时出神,若是到了冬木,我自是要尽地主之谊,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和陈奇先生做朋友呢。”
他暗自下定决心,只要有机会,在冬木一定要解决掉陈奇,善后或许有些麻烦,但这种虎狼之辈断然是不能放在身边的,葵可是快要临盆了。
很快,飞机抵临冬木。
轰隆隆,机身展开起落架,腹下的轮子与跑到剧烈摩擦,机舱回荡着巨大的噪音,老式的飞机,还谈不上乘坐尽善尽美,只是这点风浪丝毫无法影响包机的三人。
陈奇睁开眼睛,通过身侧的小小舷窗,打量着这个与舷窗大小别无二致,却注定会发生很多故事的城市。
冬木,大圣杯藏匿之所。
英灵的召唤仪式,可以说本身比第三法都要有意义,为之后很多有脑洞也有能力的人,开辟出了一条仅凭人力无法达到的理想之路。
哈特雷斯,马里斯比利,还有平行世界的迦勒底。
陈奇饶有兴趣的笑了一下,眼中仿佛倒映出很多目前还只是幻想的精彩故事,转换到现实,则是冷清恬淡的冬木市,因为靠海的原因,城市的货运相当发达,远坂时臣有意在这个商业时代,发展一条成熟可靠的物流链条。
在飞机于高空盘旋之时,陈奇便已经大致打量过了这个城市,日后那座未远川大桥,现在不过是一个半成品,尚未搭建完成,并没有联通河流两岸,相对的,也很好的隔开了圣堂教会,以及本土魔术家族,本土魔术家族与现代社会的学校、医院相接轨,却处在一个暧昧不明的边缘。
“隐匿神秘,你有很好的遵循魔术师的三原则啊,远坂先生。”
立在森林隐秘之处,却又毗邻公路的独栋洋楼之前,欣赏精美建筑与自然契合氛围而形成的驱人结界,陈奇点头道:“很扎实的魔术基础理论,转换的原理不仅仅可以交换宝石的价值与形态,还可以用于分隔、并流通自然与现代社会的差别,按照自己的需求进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