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奎琳脸色铁青,魔力拉起一层冰雾,将袭来的水珠凝固成一颗颗冰晶。
燕尾服魔术礼装,虽然可以电流跃动,电解水分维持自身干爽,然而肖恩可没有这样的本事,本就反震受伤的身躯面对暴雨,被直接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狼狈的老管家,怒视陈奇,就当先锋扑上给杰奎琳创造长时间吟唱的机会。
然而陈奇已经厌烦这样的游戏了。
嗒!
抬脚震碎水花,瞬间将之汽化,陈奇平静问道:“你还要看多久才肯出来,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啪啪啪,一阵清脆明快的鼓掌声,打断了肖恩的动作,也让脸色铁青的杰奎琳停下了加速运转的魔术回路。
“火与风的魔力,运用得很出色,你腰间的那个是新制作的魔术礼装吗,增幅效果相当惊人。”
消去折射魔术,身形从空气中显现。
潇洒从容的肯尼斯,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不过,你还是依旧的粗鲁啊,那份制造魔力炉的材料,难道没有让你的大脑充实一些吗,陈奇。”
“你所说的优雅是指他们两个吗。”
陈奇扫了一眼杰奎琳和肖恩,不感兴趣的道:“捏一下就会碎掉的程度,未免有点太脆弱了。”
肖恩默不作声的垂首躬身,肯尼斯在场,没有他说话的份,不过即便是要反驳,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胜者才能享有特权和荣耀,此刻能有沉默免遭羞辱的待遇,已经是依靠肯尼斯的面子了。
肯尼斯冷哼一声,知道陈奇暗指上次作品之争,但输了就是输了,他也不会不认。
比起这个,他倒是刚好利用陈奇打发麻烦,让他占点口头便宜又如何。
“杰奎琳,你先回去吧,今天我要宴请同学。”
肯尼斯神情漠然,并没有因为刚刚杰奎琳吃亏而心软的意思,阿奇佐尔缇是为主家服务的分家,他大致能猜到杰奎琳来找他是为什么。
无非便是邀请他参加某个魔术晚宴,又或者进入某些俱乐部,私人魔术协会。
要么对抗,要么利用,魔术师的日常就是无聊的勾心斗角,然而这些对于肯尼斯而言实在是太过无聊了。
并非不喜欢,但谁会没事去专门和比自己弱的人说说笑笑,把酒言欢呢。
享受讨好的话,时钟塔内的末子已经能充分地满足他本就不多的虚荣心了,建立势力,也是从末子身上下手比较好使。
杰奎琳掐握掌心,眼眸显出一抹与巨蚺相同的殷红,魔眼内的回路躁动着,似乎想要立刻找回场子。
她先来的,结果却被撵了出去,这算是什么事情。
但她的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冲动,杰奎琳微微一笑:“那我下次再来。”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陈奇有些讶异,没想到杰奎琳能忍下这口气,略微凝神记住了杰奎琳的特征,随着肯尼斯进入别墅。
他来这里可不是打架的,而是要找那个会地爆天星魔术师的线索。
想要魔术不断进步,除了去抢别无他路。
……
……
屁滚尿流。
阿特拉姆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全身骨骼碎裂,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内脏出血,脑震荡,如果不是魔力吊命的话,他这会应该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混蛋,是谁,是谁!
记不清袭击自己那个人的面貌,阿特拉姆只记得对方怪物一样的身躯,还有那种被暴怒席卷的渺小。
捂着头坐起身来,阿特拉姆咬牙切齿,痛苦的道:“不管是谁,都与巴泽特脱不了关系,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每次邀请都拒绝加入,总是不假颜色,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圣女了吗,也不看看法国那个村姑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本来是看中魔术方面的战斗力,还有传承保菌者的影响,他才会锲而不舍追求巴泽特。
但既然怎么对方都不愿意,那阿特拉姆也没必要留手了。
真以为时钟塔是什么善男信女之地吗,很快你就会理解到这些人真正的嘴脸是什么样子,而你,也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
强调般的用手握拳,阿特拉姆得意还没两秒钟,顿觉脑中天旋地转,爬到床边不断地呕吐着刚刚发出的狂言。
外围守护病房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走了进来道:“阿特拉姆大人,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
“滚开!”
金发黑皮的帅哥阿特拉姆,表情狰狞的推开自己从中东带来的仆人,粗重的喘了几口气,又道:“过来!”
你这到底是滚开还是过去,仆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谨慎的多等了两秒。
就见阿特拉姆不耐的大吼道:“去,给我找医生,不要普通的医生,花钱雇佣会治愈魔术的魔术师,或者购买对应的魔药,越快越好。”
白色的窗帘被大风吹开,飘落在阿特拉姆的身后,那抹过于纯洁的洁白,看的仆人神情一愣。
因为阿特拉姆的金发和黑肤,在雪白的窗帘映衬下,竟是在慢慢失去属于自己的颜色。
就好像,死人一样。
……
……
熙熙攘攘的光斑,洒落在略显安静的街道右侧,一处咖啡馆内,阿鲁卡多抿着咖啡,坐在座位上享受着午后静谧的时光。
浓郁、没加糖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缓缓从他的舌尖流淌,涌入咽喉,反馈出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