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远深邃的天边,一道犀利的威吓之言,如晨醒的朝露日曦,挂在巍巍高悬的楼檐之处,高亢而肃严,传达下来,竟然惊动四方,且道:“北静府已经覆灭,你们的外援也不复存在,就此束手就擒,莫要折损在这里!”话落,重重高楼的背脊檐角,一人手执铁销缠绕的大弓,如履平地的劲奔,他形似鬼魅的身法,如同他的箭术一般,流光飞逝,浮掠如萤。果然披衣而起,犹有寒铸沥带行,这踏檐飞掠的抚影,堪比星辰骤变,一下子并急促转换。
这一声在一箭伏匿来至谷翠峰公输一脉的嫡系传人后,并括扬在隐隐惊怖阴霾的危耸天空,立刻并造成轩然大波,北静府是外援这是一个绝密,但却被号称“箭中天骄”的韩铁燎颇具震慑十足的威严恐吓,看来他所率领的据传府府兵已经在来时,清理了还在府邸外围的这个强援,所以当他在高耸的陡檐之上,凭着无比精湛的箭术控制局面时,他才以攻心之术,准备彻底的击垮还尚在负隅顽抗的括易一室中人。
大光明教的教徒紧随其后,出现在庭前,他们也是在北静府的人被以逸待劳的据传府府兵所歼灭时,无暇他顾才免遭劫难,而那时他们与北静府在长街酣斗,已经疲惫不堪,尤其是北静子敬被突然出现的公输青衣猝然所杀后,造成北静府无力阻挡隐藏在暗处的险厉伏杀,所以投效据传府的韩铁燎并轻而易举的带人歼灭了他们。此刻战况也呈现僵持,为免出现意外,这招攻心之策让仿佛若远在天边的他,别无选择的寒栗一呼,他原本不想彻底的与括易一室决裂,但内心深处的不羁豪情,以致退无可退,这才高举不世精湛的铁弓箭矢,一以贯之。
公输青衣没有截留下如此惊世骇俗的充沛一箭,强悍的箭矢戳破他的双掌,带着一篷血雾,堪堪擦着他的俊秀脸庞,呼啸而过,一时狼狈不堪,悔恨十足,他本来就轻蔑韩铁燎的箭术,认为世人吹嘘不过如此,凭自己谷翠峰的惊世绝艺,足可傲视江湖,难料一番应战却是这种局面,不禁内心绞逆晦暗,很是不忿,既然打算另立门庭,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这才不惜辣手施展,猝杀北静府的北静子敬以此来立威,因为能重创括易一室,才是他的终极目标,当世风头最盛的,莫过于括易之主名邺,能为难及他,与有荣焉,难料韩铁燎的沉邃一箭,贯穿了他的骄傲,让欲搅风搅雨的如意算盘,一切皆落空。
“公输青衣,莫要气馁,一时胜败不足以论英雄,当下需尽力混乱时局,我们方才有胜算。”一阵环佩如叮咛的铁缠卷链之声在险厉的胶着时刻堪堪的响起,闻到一句对着这险恶的时局显得空匆如同白驹过隙一般苍炎的话,听来极具助鼓之力,却是先前提点他的那个人,此番娓娓道来,极是警醒而清明。
“雪前辈费心了,我公输一脉不是浪得虚名之徒,当然不能就此消沉在这里,呵呵,韩铁燎,你的成名一箭,小生铭记于心,有机会定当悉数奉还。”公输青衣阴鸷的一笑,那一声警惕来至身披铁链如雪映晴一般霜韧雕镂勾缕一抹冰销菱花的雪手勤,他蓄意牵动背衔的铁器响动,以此来惑人耳听,达到无比威慑的锐利效果。
雪手勤紧促的眉头一挑,这公输青衣骄傲的不得了如何肯听从他的劝告,如今大光明教的信徒所剩无几,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抵御据传府那汹涌奔腾如潮水般强悍异常的府兵,唯有率先制服统率他们的首领,才有胜算,所以将精厉的目光往一旁君雅如风的结义二哥向合投去,后者微微颔首,与来至翁氏一族的翁子魄联袂而起,凭着精湛狠辣的绝世修为,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尸横遍野由血肉堆砌的道路来。
“铿啷…”雪手勤背衔的粗壮铁链如似抽拔,扬鞭横抛,发出阵阵呼啸而过的凄厉之声,猎猎森寒,径直朝那稳若泰山,丝毫无惧威慑的在血腥满布的台场中央却冷睨遥望之人,绞噬而去。强劲的铁链霍霍生风,竟然横练刚猛,一时锐利无前,无可阻挡。
屹立在台场中央的人,并是号称“皇昏庸”的陈玹陌,他此刻淡然处之,泰然自若的迎阵以待,一直以来他都不屑于武力凭斗,如今不得不挟势出手,雪手勤的链击如月华雪霁一般皎洁映目,这抽拔而来形似掩云蔽日,完全将他笼罩在一团团卷杀的轨影里,慢慢的被强制吞噬。
“满处映雪初晴,冠盖铅洗京华…不错,不错!”皇昏庸炯炯有神的目光一亮,不禁稍加赞赏起来,只见他挥起劲节骨突的拳头,普普通通的贯击而出,那条趟河排浪,泛滥成灾的铁链,巍巍如山的横堑过来,不消须臾竟然似灵蛇吐信,有了意识一般,不但直挺挺的迫压攻击,而且隐隐发出丝丝颤栗的紊动之声。当刚猛的劲气倾轧紧勒,把脆消纤薄的血肉之拳裹挟潜藏,来不及瞧得仔细,并听到稀薄的阵阵寒栗。
皇昏庸全身处在一片激流当中,紧勒的肌体让灌鼓臃肿的衣袍彰显得坚硬挺拔,孤韧如峰,那平凡的一拳轰在铁链的前端,竟然似淬火披沥,发出阵阵剧烈颤抖的捣损,那种震荡的效应,逐波扩大,顷刻之间,崩塌如山。
雪手勤横岭成峰的粗犷链条,犀利如鞭,且梢影频动,灵活矫健的竟然如臂使指,在遭受阻击后,仍旧挥舞卷腾,锋势丝毫不减,恰恰这时皇昏庸鼓起的衣袍在横堑着的链身上一蹭,荡索如秋千蹁跹,而抽拔如刀的铁链拦腰一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