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自己的道
龙目如标枪一般扑射而来,夹带一股无敌的气势,这漫天的冰雪寒气就是他的天地,他的武功自高原雪域中来,自然在这冰天雪地里才能过发挥出他最大的威势。此时他气势更胜以往,有着无敌的自信与勇气,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上次之所以胜了自己,所凭借的不过是自己的大意与他卑鄙的投机取巧而已,无论是功力还是双方真正的战力,这个年轻人都绝不是自己的对手,杀了他将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龙目出手更本就没有任何留手,他双掌如冰碑,运起了十二分的功力,直奔弥途前胸击来,是一柄标枪直射,如一座冰山横推。
龙目双眼如寒芒,燃烧着无尽的自信,浑身更有天下无敌威势。可真的会如此么?
阴寒的劲风扑面,弥途却是气定神闲;他无悲无喜,无惊更无惧,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中波澜不惊,没有一丝的波动,就像是在那里矗立了数千万年之久,早已融入到了这方天地里。
突然,弥途动了,依旧是气定神闲,没有任何的威势。他轻抬右脚一步踏上,双拳外旋走弧迎上了龙目开山裂石的双掌,那双拳之上没有劲风,亦没有惊人的罡气,只就是那样简简单单的向前迎去,缓慢无比。
所有人都一阵惊傻,“这弥途吓傻了么?这是要找死么?”没给人心里都闪过这样的问题。
“波”一声轻响闪过每一个人的耳底,声音不大,却是异样的清晰,就像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底。紧接着一个所有人都震惊的傻傻的冷在当地,大睁着口目,像是在问自己是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么?
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响彻在较场上空,更有一声撕裂心肺般的惨叫炸响,像是要撕裂每一个人的耳膜。
龙目就如一只断了线的纸鸢倒射而起,鲜血狂喷中更夹杂着无数碎裂的内脏,没有人不会相信。“龙目完了,将是死得不能再死!”。
弥途缓缓收势,衣带飘飘中仍是那样的淡然宁静,哪里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生死搏杀,就像只是做了一件平常的再也不能平常的事情。他目光淡然而宁静,冷冷扫过在场所有人,一股威压塞满了这方天宇,压迫着这冰冷刺骨的冰天雪地,使每一个人的心脏似乎要凝结成冰,破碎。而那一具具冰冷僵硬的躯体更是颤栗若筛糠。
弥途缓缓迈步向前。他不动神功。衣带飘飘之中平静淡然,仿佛与这天地自然已然融为一体,然而他那轻轻落下的脚步踩在积雪之上发出的轻音却如大道伦音一般,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间。
此时这一片空间仿佛已然凝固。使每一个人难于呼吸,心脏几欲停止。
龙目至死都难于明白为何会如此,一个还未曾成长起来的青年,只会些取巧的手段而已,原本稳操胜券,所以才放手诱弥途入营,只为一击而杀,可惜仅仅一招而已,却是他自己命丧黄泉。“这短短的时日他怎会成长如此?”龙目至死都带着这样的遗憾。
弥途此时的心却是沉静无比。刚才的一招不过是他的牛刀小试。大宁一战对他的触动极深,尤其是铁木哥儿那无敌的气势更如满天乌云中的一道霹雳,为他划开了无尽的迷雾,使他真正触摸到了武之真谛。
当然弥途绝不会与铁木哥儿走同样的路,虽然两人都是杂取百家铸自己的拳魂。但在弥途看来铁木哥儿是以武修心本末倒置。铁木哥儿所凭借的只是自己那得天独厚深厚内力与他那无与伦比的勇气,因而铁木哥儿的武功所追求的就是一个极尽的“霸”字,他所讲求的是每一招每一式都要发挥出最为强大的威力,所以他才要盗尽天下武学,要将它们融合为一体,去创造最为高强的招式与技艺;也因而铁木哥儿忽略了武功最为基本的东西,“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所谓“武之道,在于真,在于神。神为根,真为道;道为干,技为枝。”所以武之真谛在于修心,在于养性,这才是弥途自己的路,这才是他自己真正的道。一路南行,他不习拳脚,不修神功,只在修心养性;他与逸云、淼音等武林泰斗多次论道更是获益良多,他抽丝剥茧,去伪存真,只重自己身心的修行;小村中虎子的赤子之心更使他明心见性,犹若拨开乌云拥有一片朗朗乾坤;再次北来,无尽的血腥与残酷更使得他意志坚定,此时他的心坚若铁寒若冰,是用自己的无尽热血铸成。
武之一道在修心,在养性;所谓无敌神功,所谓神技绝招,都不过是枝蔓而已,真正的无敌只在心中。此时的弥途就是这样的意境,他一步步走向蒙古万户,轻轻步履中有着一种无敌的威势,就如武神降世,战神重生;他不运神功,那种威势却塞满了这方天宇,已与天地为一体。
一股寒风吹过,蒙古万户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立即惊醒,大睁着惊恐的双眼竭斯底里大叫:“上,上,杀了他!杀了他!”然后自己却是步步后退。
一众蒙古待卫心中的惊惧不亚于那名蒙古万户,但人比人气死人,他们无处可躲,也不能躲,短暂的犹豫后,只能鼓起勇气一个个只得一边嗷嗷怪叫着为自己壮胆,一边高举着手中的弯刀向着弥途冲来。
弥途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就如一道寒光斩过,天地骤然为之一黯,更加森冷了数分。他突然加速,竟一步穿过迎面而来的数名蒙古待卫。
蒙古万户正欲转身而逃,却突觉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