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来说,她不仅一点没为他安危筹谋思考,甚至还无时无刻不将他防范,眼下,在茉儿眼中,古一兮与忌月没有任何不同,都是她的敌人;
在了解古一兮到底是何用心之前,她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万一他趁她不备杀她措手不及,那就不妙了.......
其实茉儿心里也知道,她是不必这么费心将古一兮给防范着的,因为他如果真想伤她的话,只需置之不理事便可成了,根本无需大费周折往子鸣走上一遭;
忌月一出招,茉儿便失了还击之力,此刻,冰玉笛没在她手上,又失了黑曜石保护,然,古一兮非但没选在她力量最薄弱的时候将她对付,还无限舍身将她维护,甚至为了让她活命,不惜将神界大祭司得罪的错误都敢担当,可茉儿却始终不愿将这份情谊领受;
茉儿虽清楚事实真相为何,但却始终不明白古一兮居心何在,若他还只是从前那个可以让她随时可以依靠的人,若他还单单只是君王府的主人,她是愿意将他相信的,可惜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得知他真实身份的那刻,茉儿就已无法说服自己无条件将他相信了;
在她看来,古一兮不管做什么都是错,都是别有居心的,即便他不假思索回答忌月问话,也没能将她心中疑惑打消;
不过茉儿疑心古一兮是一回事,愿意躲在他羽翼下享受保护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双方还没将脸皮撕破,只要古一兮还认为她继续存在还会发挥价值,她跟忌月的这一仗就一定不会打得太难;
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有人帮手总比没人帮忙要强,纵使黑曜石加身,纵使冰玉笛在握,她也未必是忌月对手,但加上古一兮联手一起,结局会出现变数也说不一定;
正当茉儿沉浸游离思绪,无法自拔之际,忌月讥讽说话的声音,快速将她拉扯到了现实世界;
只听她道:“你心疼她的命,她可未必会在意你的心,即使这样你都没所谓吗?”
忌月这话像是对古一兮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总之,她一把话说完,眼底的红丝就比方才加得更深些了;
仿佛间,她好像透过古一兮看到曾经那个苦苦守候在遗伤身边,楚楚可怜盼望着他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的自己,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渺小.......
虽然忌月知道古一兮不是自己,也未必对自己曾经历过的事情感同身受,他目标明确,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她虽知道,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不去遐想;
好像自从落瑶被囚,她的这种过激思维就没断过,很多时候,她都会在不经意间将一件很小的事情无限放大,再之后自然而然上升到与落瑶、与遗伤的情感争端上面;
这种极端的思维模式,从落瑶被囚开始,再经历千万年岁月洗礼过后,非但没有减退还有了加重的趋势;
曾几何时,忌月也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可怀疑自己的时日,又哪有憎恶别人来得痛快,与其把自己闷着心疼难受,倒不如把气撒在所有可以宣泄的事情上面;
“没”不管忌月说什么,说多少,古一兮至始至终都只回答她一个字;
他不是不知道言下所指的是什么意思,但即便知道他也无法说服自己放下,有些不受自我控制的情感一旦发生,心就不能再任由自己操纵左右;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身边人考虑了吗?可知你若死了,同伴都会怎样?”古一兮冥顽不灵,反倒激起了忌月好玩的性子;
古一兮越是将茉儿维护,忌月就越是不愿认输,拆散不了遗伤、落瑶,难不成还废不了宿世令她不悦的狗男女吗?
若古女茉儿不是生了张与落瑶同样的脸蛋,若古一兮身上没那股与遗伤似曾相识的气息,或许还勾不起她拆散这对夫妻的兴趣,但既然她看他们站一起都觉得碍眼,那就别怪她手下不留情面了;
“一定会有人死,但会死的绝不是我”古一兮非常自信对忌月扬了扬嘴角说;
忌月挑眉微笑道:“哦?是吗?”
“是”
忌月摇了摇头,厉色道:“最后再问一遍:你走还是不走?”
忌月才将不耐烦的表情做出,古一兮便淡笑询问道:“你要等的人快到了是吧?”
“是啊”忌月叹息道:“他们就快来了,你们就快死了,开心吗?”
最后这句‘开心吗?’忌月不是对古一兮一个人说的,而是对在场所有的人;
刚趁古一兮与忌月交涉间隙,茉儿又暗示曲幽然等人徐徐后退些许,可由于他们动作太慢,以至忌月把话说到此处的时候,仍然没有一人将身隐到了林间寻不到的地方;
本来茉儿是想趁着忌月不备快速将曲幽然等人转移到比较安全一点的地方去的,虽然她知道这个想法不明智,也知道就算动作再轻,做法再隐秘,也逃不过忌月注意,但若不赌一把,又岂能宽心;
然,不管茉儿用了多少心计,花了多少苦心,也拦不住忌月做任何决定;
早在古女茉儿与忌月说话之前,忌月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一直没将她点破,只是以为她会见好就收,所以才故意与她闲扯几句,可谁知这古女茉儿屡教不改,明知不可为也要刻意为之,那就怪不得她言而无信,提前一步送他们上路了;
本来,忌月是想等落瑶来了,等雪到了,再一举将他们所有人拿下来的,但由于古女茉儿所作所为令她很是不爽,古一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