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花解惑紧张的大喊道;
他声音大到可以穿透整个客栈,但说也奇怪,无论是他母后,还是他的随侍,都没听到他慌乱的声音;
之前花解惑或许还有心情去细想这些,但现在他一心扑在红袖身上,什么也关顾不了;
躲在花解惑怀里的红袖讥讽一笑,再缓慢将手抬起,小声道“公子放心,我没事”
“休息一会就好,只一会就好”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但一字一句皆落进了花解惑耳里;
红袖说自己没事,那她就一定没事,花解惑这才放下心来;
可事情好像没完没了一眼,一件接着一件,不停歇的接踵而至;
紧接着,红袖看向花解惑的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红光,然后,她奋身而起的那个刹那,突然一把将花解惑推了开来;
花解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整个人就已躺到了床榻之上;
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上,那一刻,他只看到红袖薄唇轻启吐出了“快走”两字,人就已经到达这里;
推开花解惑以后,红袖用尽全力挥舞衣袖,将房门牢牢封锁严实,再然后,她的身体像是受到重力撞击一般,向后飞离;
红袖被重力撞飞那刻,正好赶上花解惑回神,所以,红袖等来的不是预想之中的疼痛,而是正好落进了花解惑怀抱;
站稳后,红袖一刻也不敢懈怠,脱离花解惑的怀抱的她,反手就把花解惑护在了自己身后,斥责道“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快回去,回床那里去,那里安全”
自打出生以来,花解惑就没被女人如此对待过,后宫的那群莺莺燕燕,遇事只会躲在他身后喊救命,魂都丢了,哪还有心情关顾他;
也许,正因为她是妖,才会有着凡人女子企及不到的地方;
虽然大男人躲在女子身后算不上什么光彩事,但红袖此举,又深深在他心中烙下一印;
“要走一起走”花解惑抓住红袖手臂,沉声道“要留一起留”
一直注视着门外动静的红袖,虽然看不到花解惑面上的表情,但无论如何,花解惑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的苦心就算没有白费;
“你一个凡人,留在这里又有何用”红袖冷着声音,再次劝阻道;
知晓花解惑心意,红袖本应高兴,可此时此刻,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既知花解惑对她有心,她就不能让他陪自己一起死;
红袖的话,算是彻底把花解惑惹急眼了,粗着嗓子怒道“有没有用,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他再怎么说也是东域国君,这女人竟然嫌他没用?
花解惑话音一落,单手就是一个漂亮翻转,眨眼的功夫就将自己与红袖位置调换;
一时不察,只在注意外间变化的红袖,竟遭了花解惑的道,等她回神之时,人已被花解惑牢牢护在身后;
“不要命了吗?”红袖这把是真的被花解惑感动到了;
她的手比脑筋更先做出反应,一把环抱在了花解惑的腰上,对于外间即将发生何事,她一点也不关心;
红袖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滴落,她已经好久没被人这么关心,好久没被人这么爱护过了;
早在一千年以前,就有同类断言,她已丧失了爱人的权利;
她连做梦都没敢去想,还会有那么一天,仍会有那么个人,会让自己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被红袖突如其来这么一抱,花解惑身子也突然僵住了;
虽有一刹那闪神,但花解惑还是很快找回理智,问红袖道“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间客栈里,他在乎的女人,可不止是红袖一个,再没确定母后是否安全以前,他没心情关顾儿女私情;
善解人意的红袖,又岂会不知花解惑在忧心什么,躲在花解惑背后的她,苦涩笑道“公子放心,太夫人不会有事的,他们的目标只是我”
红袖一边说话,一边将脸靠上花解惑后背,仿佛只有这么把他抱着、靠着,她的心才会踏实;
“这话什么意思?”知道母后安好无恙,花解惑心中大石也终于落下;
放下悬着的心,花解惑这才有意无意的把头往后仰了仰,这样一来,他与红袖的距离又再近了一点;
嗅到花解惑靠近的气息,红袖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呢喃着对花解惑道“古女茉儿身边的人,从不会伤及人界无辜”
“你怎能那么确定是她身边的人干的?”花解惑不是不相信红袖的说话,只是,红袖被古女茉儿所控,很有可能会生出偏见;
东域、南朝与西跃一向交好,他虽不清楚古女茉儿为什么非要把他引进君王府,但他可以肯定的说,那女人就算真有涉及阴谋,也断不会谋害他与母后性命;
花解惑对这点的信任程度,超出了红袖的想象,他之所以那么自信,全因东域与西跃之间有着斩不断的利益联系;
东域虽然在四国中排行倒数,必须依赖别国存活,但目前局势紧张,南朝、东域要是有一方倒戈,助力北国,西跃将会面临的是什么,还轮不到他去与古女茉儿细说;
所以,只要西跃不想断了与东域错综复杂的联系,古女茉儿绝不会从中生乱;
古女茉儿这盘棋,要是下错一步,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除了她,还会有谁”红袖向花解惑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临行前她说过会派人监视我”
“妾身是妖,不是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