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旖彤、于德亮用眼睛的余光看向陈德元,静待他作答。
陈德元不愧是老江湖,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周阳,请问,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方总的意思?”陈德元不答反问。
作为业务员,周阳代表不了晴阳药业,方旖彤作为总经理,则完全可代表公司。
周阳没想到陈德元如此难缠,无奈的抬眼看向方旖彤。
方旖彤轻咳一声,柔声道:“陈院长,你我都是明白人,撇开立场、利益等不说,就事论事,周阳说的一点不错!”
陈德元不好惹,方旖彤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针锋相对、见招拆招。
“方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周阳的话就是你的意思?”陈德元追问道。
方旖彤略作思索,螓首轻点:“没错,陈院长,你可以这么理解!”
虽不想轻易表态,但陈德元一再追问,方旖彤只有明确说出自己的看法。
陈德元听后,脸色阴沉下来,粗着眉头思索起来。
周阳的话虽没错,但这时候陈德元若是承认的话,显然并他不利。
“陈院长,你不但在中医院德高望重,在市内卫生系统也有很高的威望。”周阳沉声道,“医学是科学,我们都该就事论事,这样才有利于解决问题!”
周阳用意很明确,提醒陈德元少考虑一些个人利益,免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旖彤作为晴阳药业总经理,亲自登门拜访,说明他们诚心想解决问题。
陈德元如果狮子大开口的话,那就是他的责任,怨不得别人了。
方旖彤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周阳一眼,心中暗道:“我本以为周阳是借孟晴上位,现在看来,他还是很有点手段的。”
作为云州大学教授,方旖彤眼光颇高,看不上周阳这样的野路子,也在情理之中。
周阳与陈德元这番交锋,给方旖彤留下了很深印象。
陈德元略作思索后,沉声道:“既然方总和周先生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会强词夺理,但是……”
这是陈德元第一次称呼周阳为先生,由此可见对他的重视。
“陈院长有话请直言!”方旖彤冲其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德元微微蹙了蹙眉头,继续说:
“我岳母的病不能说因晴阳药业生产的感冒药所得,但也不能说与之毫无关系。”
“不知方总是否认同我的这一观点!”
陈德元说这话时,两眼紧盯方旖彤,其中的用以不言自明。
在这之前,陈德元一直说他岳母的中风是因为吃了晴阳药业生产的感冒药,现在能这么说,已做出让步了。
“陈院长说的没错,我完全赞同!”方旖彤不动声色道。
陈德元听到这话后,面带微笑道:“方总果然爽快,陈某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自从说出岳母的中风因晴阳药业的感冒药所得后,陈德元也有点骑虎难下,但若向他改口绝非易事。
作为中医院副院长,陈德元心里很清楚,感冒药能导致人中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周阳将陈德元和方旖彤的对话听在耳中,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中医院作为云州本地知名医院之一,将晴阳药业排除在供药渠道之外,这对于企业的打击是知名的。
自从接手这事后,周阳为了能顺利解决这事耗费许多脑细胞,现在总算尘埃落定了,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陈院长,贵岳母饱受病痛折磨,我们深感不安,这是一点心意,请笑纳!”
方旖彤边说,边向周阳使了个眼色。
周阳心领神会,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厚实的信封,递给陈德元。
虽说双方达成共识了,但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的。
方旖彤事先便和周阳商议好了,拿出一万块钱来作为对陈德元岳母的补偿。
一万块钱能将这事解决,再划算不过了。
这钱意味着什么,谁也不会将其挑破,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郑板桥的传世名言——难得糊涂,用在这儿正合适。
陈德元见状,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方总客气了,我代表岳母表示感谢!”
作为中医院的副院长,陈德元是明白人,话说到这份上,足够了。
就在周阳以为这事圆满解决时,意外突发。
“方总、陈院长,我有一事不明白想向两位请教一下!”副总于德亮突然出声。
方旖彤黛眉轻蹙,沉声道:“于副总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陈院长工作繁忙,我们不要在叨扰了!”
虽不知于德亮的用意何在,但方旖彤第一时间想将这事掐灭在摇篮里。
陈德元心中很是疑惑,不知于德亮唱的哪一出,沉声道:“于副总有话请讲!”
于德亮是晴阳药业副总,又和方旖彤一起过来处理这事,陈德元不知他意欲何为。
“陈院长、方总,我想请问这钱给的是什么意思?”于德亮沉声发问,“这是不是表示老太太的病和我们公司的药有关,作赔偿用?”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本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双方稀里糊涂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于德亮非要将这事挑明,让双方尴尬。
陈德元心中很恼火,冷声道:“方总,于副总这话是什么意思,请您明示!”
方旖彤狠瞪于德亮一眼,心中暗道:“姓于的,你这是别有用心呀,这一做法也太阴险了!”
在这之前,于德亮硬是要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