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并不着急:“多谢夫君好意,这事儿并不着急,临摹、雕版、寻找材料、造纸,找好匠人,都需要时间,明年能够开起来就算不错了。”
裴融眼睛一亮:“可以让我帮你临摹名家字画啊!”坚决不许这女人把他抛到一边!
“不用了,其实临摹这件事,我和姨娘都可以做。夫君知道的,那个头花是我自己绘图拿去定制的,所以其实我的笔力并不算差……”檀悠悠笑了笑,语重心长:“夫君只需认真做学问即可,不必分神管这些琐事。”
所以其实她的笔力并不算差……不必分神管这些琐事……裴融没再出声,整夜都拿背脊对着檀悠悠。
檀悠悠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被洗澡了,虽是身体不错,但怀孕真是越到后期越难受。
随着春暖花开,天气越来越热,脂粉铺子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用过的人都说好,一传十,十传百,不单只是京城的女眷们知道“香典”的胭脂水粉、香膏、香丸好,外地来的客人也晓得它好,买回去送给家中的妻女是极不错的选择。
檀悠悠又给这些东西准备了三种包装,一种是简装,买回去放在原来的瓷盒、漆盒中使用,和新的一样,省钱又美观;一种是精装,方便送礼或是第一次购买;还有一种是试用装,方便拓展更多的客户。
用杨慕云的话来说,唯一的缺点就是贵,其他都没毛病。
买得起用得起的人是少数,但檀悠悠走的就是高端精品路线,实行会员积分制,买得越多优惠越多,在货物数量少的情况下,等级高的会员可以优先订货购买。
入夏之后,“香典”的生意更加兴隆,原因是有人发现,用之前的铅粉敷面时间久了容易肤色发黑,用了檀悠悠铺子里的香粉之后,这种情况明显得到改善。
于是檀悠悠的铺子遭遇了第一个危机:不够卖!
这东西全是纯手工做的,有些原料季节性很强,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出工。
那咋办呢?
裴融心里有想法,却不想告诉檀悠悠,一心只想等她来求教,好压她一头。
奈何等啊,等啊,始终也没等到檀悠悠开口。
于是使了小五去打听,才知檀悠悠轻松一招便将这事儿给化解了——每日限量供应,卖完即止。
余下的时间她用来培训掌柜、女伙计、装饰店面,和师傅讨论研究如何改善提高品质,以及试验一些新品类。
也有人劝檀悠悠多做一些来卖,以便多挣些钱,檀悠悠一概拒绝,理由是:“挣钱不是主要目的,兴趣所在,同时也是想要和大家一起分享好东西。”
檀如意和杨慕云不明白,追着问檀悠悠为啥和钱过不去,檀悠悠笑道:“做人最要紧的是知足,过犹不及,够了。”
在这随便掉块砖都能砸到五品官的京城里,她和裴融算什么啊,最闪亮的那颗星让别人去做吧,韭菜也让别人去当吧,她就挣点小钱钱,安心过好小日子就行。
这些事和话传出去,众人听了各有不同想法。
寿王妃笑着和儿媳、孙女说道:“我活了这辈子,最记得的就是,做人必须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不可妄求,也不可妄自菲薄。这向光媳妇,脑子清楚,懂得适可而止,是真聪明,挺好。待她生产,我要送她一份大礼。”
寿王世子妃因着姣姣的关系,对檀悠悠也是很敬佩,当即笑道:“到时算上儿媳一份。”
朱二婶笑道:“还有我们!”
朱兰英睁大眼睛,很认真地道:“我给孩子做了几双虎头鞋,到时候一起拿上。”
檀至锦和朱兰英定亲之后,朱家便也在京中租了个房子暂时住着,只等明年春天女儿出嫁之后再回老家。
这些日子以来,檀悠悠经常邀请朱兰英过去玩耍,若是出席各种宴会,也总是尽量将她带在身边,把自己所知道的毫无保留地教了又教,一次不会就教第二次,两次不会教三次。
短短几个月,朱兰英已经脱胎换骨,从略带土气的乡下姑娘,变成了举止风华优雅又讲究的名媛风范,看起来倒比刚来时美丽了许多。
是以,朱家人都念檀悠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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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阁老闻言,笑着和小郭夫人说道:“你这个朋友交得好!妇人多是目光短浅,贪婪好财,我之前一直担心你识人不清被拖累,现在可以放心了。懂得分寸就好。”
小郭夫人暴起:“夫君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妇人多是目光短浅,贪婪好财?分明是许多妇人没得书读,未曾开窍。按照你这个说法,我也要说一句,男人多是好色贪婪,见利忘义!可否?”
郭阁老举手求饶:“夫人说的都对,非常对!是我不会说话。”
小郭夫人这才饶了他,美滋滋地拿着一只精致美丽的瓷盒子,炫给郭阁老看:“瞧,这是香典才出的新品,芙蓉香体膏,浴后涂抹,可令全身肌肤细腻光滑,长期使用,能减少身上的鸡皮细纹。还没上市呢,悠悠只给了我和小潘二人。”
郭阁老笑道:“不如,今夜浴后,老夫为夫人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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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府内,寿王妃鄙夷地瞅着面前那堆精美的瓶瓶罐罐,冷笑:“什么破烂东西也敢往我面前放。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一个乳臭未干的乡下庶女,略识几个字而已,哪里晓得什么古方秘方!拿走,不要!”
裴扬笑道:“送给母妃的就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