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浅从酒窖里,拿了一坛子酒交给了秦明洲,后者看了一眼,满意的上轿撵走人了。
丞相府里,谢兰汀正坐在房间里和自己对弈,谢兰芷最近忙着准备嫁妆什么的,没空陪她玩,她就自娱自乐。
正陷入了困局,她愁眉不展的时候,文双进来了,“小姐,公主来了。”
谢兰汀指尖一顿,白子迟迟没有落下,她从身侧的小窗看出去,秦明洲一手撑着一把梅花伞,一手拎着一坛酒,墨发仅用一根银白色缎带束于脑后,身上穿的也是件宽大的白色长袍,乍一看,竟是个fēng_liú恣肆的少年!
谢兰汀一怔,眨眼间人就撑着伞走到了窗前,微微俯下身子,屈指在窗户边敲了敲,“这位姑娘,可否让小生进去坐坐?外面风雪摧残,小生冷的厉害。”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再对上那双戏谑的狐狸眼,谢兰汀这才回过神,文双在一边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谢兰汀也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话本看多了?这是演的哪一出?”
秦明洲像模像样的想了想,“大概是外出的书生遇上了狐狸精?”
谢兰汀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嘴角噙笑,眼波流转,“你是书生?”
“嗯,不像吗?”
说着,他直起身子转了一圈。
腰细腿长,面如冠玉,五官如山水泼墨般浓墨重彩,偏生一双眸子颜色浅淡,令人见之忘俗。
确实是挺像的,谢兰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像,像狐狸精。”
秦明洲:“……”
他转身走了,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收伞的动静,文双去给他开了门,行了一礼,然后识趣的退下了。
秦明洲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香暖之气,让他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是兰汀的味道,又香又暖。”
说着,他眉眼含笑的注视着穿了件单薄衣衫的谢兰汀。
谢兰汀被直勾勾的眼神看的颇为不好意思,伸手冲他勾了勾,“过来坐,外面那么冷,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秦明洲乖巧的在她身边坐下了,谢兰汀伸手去摸他的,发现凉的厉害,立刻坐直了身体,拿过他手里的酒壶,放到了一边的小桌上。
“来,坐过来一点。”
她往旁边挪了挪,秦明洲从善如流的和她挨在一起。
“我身上还带着寒气,不会冷到兰汀吗?”
谢兰汀睨了他一眼,没说话,扯过一边的薄毯,把人牢牢的裹了起来,活像个蚕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秦明洲抿了抿唇,谢兰汀想了想,又把毯子松开了一些,拉出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但是却包不住,她郁闷了片刻,低头轻轻的呼气。
感受着手上一阵阵的暖流,秦明洲感觉那口气一直吹到了自己心里,微微眯了眯眼,他反手握住了谢兰汀,抬到自己眼前,落下一吻,“兰汀真好。”
谢兰汀由着他,看了桌子上的酒一眼,“今天是来喝酒的?”
秦明洲笑了笑,伸手指了指一边的炭盆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