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京兆府尹也出去的时候,司礼端着一盅东西进来了。
皇帝睁开眼睛扫了一眼,“谁送来的?”
司礼笑道:“回陛下,是安贵妃娘娘送来的老参乌鸡汤,她说您爱喝这个,特意炖了给您补身体的。”
安贵妃总是记得自己的每一样喜好。
皇帝看着那盅鸡汤,神色柔和了一些,然而转念又想起了冯伟的话,他心又沉了下去,笑意也淡了,他摆摆手:“放这儿吧,她人呢?”
司礼小心的把鸡汤放在了桌子上,躬身道:“安贵妃娘娘回去了,她说陛下为国事操劳,她就不打扰了。”
皇帝垂下眸子,意味不明道:“她倒是有心。”
司礼不明所以的悄悄抬头瞄了皇帝一眼,怎么感觉陛下的心情不是很好呢?以前安贵妃娘娘送什么东西,皇上都会很高兴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这种事他不敢问,只能自己在心中嘀咕嘀咕。
“你下去吧,朕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
司礼退下后,皇帝看着瓷盅,没有动。
刚听到冯伟的话,他第一反应自然是会怀疑是六皇子,不过冷静一会儿之后,他又觉得不对,老六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自然知道老六是什么性子。
老六自己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要是说别人……那就只能是安贵妃了。
不过没有证据,皇帝也不会完全相信冯伟说的,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生根发芽,就再也难以拔除了!
它就成了一根刺,时时刻刻扎在你的心上,算上多疼,但是格外的膈应。
从这之后,连着好多天,皇帝都没有再去安贵妃的宫殿,反倒是时不时的去皇后那里坐坐。
后宫里的人精顿时见风使舵了起来。
安贵妃坐在自己的宫殿里,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宫外的人也听到了风声,一时间议论纷纷。
丞相府里,谢兰汀正躺在靠窗的美人榻上,看着窗外的花,另一边沈含睇和谢兰芷正在下棋。
文双进来道:“小姐,公主来了。”
谢兰汀摇扇子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道:“请她进来。”
秦明洲带着春浅走了进来,脸上带了点倦色。
加上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撒花长裙,更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谢兰汀皱皱眉,“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秦明洲小心翼翼的在美人榻边上坐下,视线躲躲闪闪的,春浅在一边都看麻了,好家伙,又开始了。
她静静的站着当背景板,然后就接收到了自家公主的眼神。
春浅:“……”
她昧着良心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对谢兰汀道:“郡主有所不知,公主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开始练刺绣,成天捧着个手帕在那儿绣花,昨晚更是折腾到了半夜,所以才这么没精神。”
闻言,谢兰汀看向了秦明洲,后者不好意思的嗔了春浅一句:“谁让你说的!”
春浅:难道不是你让我说的?过河拆桥!呸!
谢兰汀听她这么说,立刻抓住了秦明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