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铁从拉面碗上抬起头來。一边嚼着爽滑筋道的牛肉拉面。一面疑惑地望着北方。他的心中隐隐一动。似乎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顾铁偷眼瞧瞧身边的伙伴。光荣马戏团的团员们正试着用筷子夹起滑溜溜的面条。动作笨拙得让人不忍卒视。
幸亏是打包回來吃饭。要不然明明是中国人长相却不会用筷子的怪胎们还不被众人围观了。顾铁淅沥呼噜吧剩下的面条吸进嘴巴。端起面碗把汤一饮而尽。抹抹嘴长叹一声:“还是中国饭的味道对啊……”
爱娃恼羞成怒地丢下筷子。小手冲着博特一伸:“叉子。”跟小叮当一样的络腮胡立刻从外套里掏出五把餐叉分给大家。斜靠在硬板床上的乔治笑道:“早这样不就得了。入乡随俗什么的……咳咳……”
“不想死就少说话。”中国人一瞪眼。吓得小白脸闭上嘴巴。这家伙的生命力极其顽强。现在烧也退了、精神也好多了。从昏迷中一醒來就嚷着要吃东西。让小萝莉喂他吃了一大碗牛肉拉面还嫌不够。叫嚷着要吃肉。害顾铁又下楼给他打包了一份大碗牛肉。自己吧唧吧唧全吃了下去。连一滴肉汤都不剩。此刻乔治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不知是便携血浆的作用。还是炖得软烂无比的牛肉的功劳。
顾铁放下面碗掏出中南海香烟來甩给博特一根。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伸了个惬意无比的懒腰。“谁來分析一下局势。刚吃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吐出一个又圆又大的眼圈。说。
爱娃丢下叉子。严肃地开口:“在蒙古闹出那么大动静。我们一定被贝鲁赛巴布盯上了。幸运的是。兄弟会在蒙古国和中国都不具有绝对话语权。他们只能利用一些高层关系谨慎行事。苍蝇之王的观察员现在一定在扎门乌德聚集起來了。随时可能追着我们留下的线索查到中国。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顾铁一看小萝莉的样子就想乐。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加上满头褐色大波浪。如果穿上黑丝袜、小短裙的话就是中国农村乡镇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失学少女模样。走在路上毫无违和感。不得不说络腮胡博特是个很有天赋的化妆师。“一会儿我们去黑市补充一下给养。换一些现钞。明天换辆车继续赶路。”顾铁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对了。你们跟兄弟会的人斗了这么久。能不能描述一下他们的作战方式。很厉害么。”
爱娃与半张脸吉斯对视了一眼。半张脸的家伙已经拔掉了引流管。看起來沒有大碍。他的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你相信异能的存在吗。顾铁。”小萝莉犹豫地问。
“……异能。你说隔空取物、透视、耳朵听字这些气功师的把戏。”中国人哈哈大笑。“你们这些老外也相信啊。我以为只有中国的老头老太太才会上当呢。”
爱娃怒道:“什么叫把戏啊。我说真的。就是某些超出人体机能的特殊能力。就像……就像在某方面进化了一样。”
顾铁止住笑意。正色道:“说实话。我是相信某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存在的。我亲眼见过一位七十七岁的八极拳前辈在赶集时教训村子里的小流氓。手轻轻一碰。二十來岁的壮小伙子就飞出去七八米远。老赵说这是武术的境界。不过在世人眼里。这根本就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吧……
爱娃举起两根手指:“两个。我们见到过两名具有异能的敌人。一名是圣殿荆棘十字团的成员。在爱沙尼亚的那场……”说到这里。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小丑。小丑特里根本沒注意大家在说什么。一个人望着窗外想着心事。小萝莉放低音量:“在爱沙尼亚的那场激战里。这名圆桌议会的议员空手杀死了四名全副武装的幽灵右手成员。死者身上沒有一丝伤痕。后來经过解剖才发现。他们的大脑变成了一腔粘稠的糊状物。沟回和神经结构完全消失了。法医官沒能说出是什么样的攻击导致这种现象的发生。”
中国人悚然坐正。“大脑被抹杀了。对了。爱沙尼亚……你说那是四、五个国家的幽灵左手支部联合进行的行动。最后被选者被暗杀了……我知道你在骗我。小丑特里就是那名被选者。但由于某种原因。他身上的某种因素消失了。你们和兄弟会都放弃了他的被选者身份。无处可去的他选择加入你们的组织。”
小萝莉摇摇头。显然对他能猜出这个事实毫不惊讶:“这件事我沒有权利告诉你详情。不过你说的对。特里身上的‘可能性’消失了。类似的情况以前也曾出现过。一旦这种变化发生。‘聆听者’会指示我们放弃这名被选者。兄弟会的贝鲁赛巴布也不会再继续追捕。。。继续刚才的话題。那名荆棘十字团的议员在杀掉四名战士之后。被重火力逼退了。身上沒有留下一丝伤痕。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脸上的表情。。。无论喜悦还是悲伤都非常虚假的表情。像戴着真实皮肤组成的假面具一样。”
“隔着颅骨打坏大脑。这种事情在中国倒不是神话。”顾铁思忖道。“在内家拳中有这样的说法。用特殊的手法击打前额。将冲击力透过骨头传递给大脑。脑子会像搅拌机中的混凝土一样來回震荡。不断碰撞颅骨内侧。直至变成一滩糨糊。不过这只是传说而已。就连老赵也沒见过这样的内家拳高手……”
“可能是声波武器。”络腮胡抽着烟插嘴道。“一定频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