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小队的其他成员在场的话,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张毅文恨不得将其当场格杀!而关系再好的人,杀了姜伦的话,若是不小心走露了风声,便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哪怕心中杀意再强,可张毅文知道,也是没办法对其痛下杀手的。
对方与自己的外甥有恩怨,并且先前的杀机并不是假装出来的,如果简简单单的放走了姜伦,他的心里实在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然而陷入纠结之中的张毅文,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小队之中,名叫‘张璐’的那个一直都未曾说话的队员开口了,“此地离着苍山派不近,又并非是热闹之地,荒无人烟月黑风高,对方先前想要杀了我们,如今有了机会,那我们为何不能将其反杀?”
他这般杀意凛凛的一番话,刚刚说出来,场间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尽皆有些迟疑。
就像是张毅文所说的那样,若是事情败露了,不只是他们这几人,就连整个苍山派都没有好果子吃。
杀,还是不杀?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他们小队的队员,都知道张璐的杀心一直都比较重,每一次的战斗,都是冲杀在最前方的那一个,属于‘社会我璐哥,人狠路子野,哔话还特少’的典型,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一直都是很沉默的一个人,但当他长篇累赘的说一大通的时候,往往就是想要杀人了。
就像是在杀人之前给自己找个理由,立上一个大大的牌坊,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掩盖住那颗变态的心一样。
张璐的情况就是如此。毕竟,枯燥的生活之中,还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
“就算把他放走了,今日留下的仇怨,等到来日,他真的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
“能!”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几个完好位置的姜伦,一边抵挡着他们的攻势,一边连连保证着:“我……哦啊……可以立下毒……嗯~誓!”
“你闭嘴!”
张璐一剑抽出,宛若惊鸿飞逝,在对方的身上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随即对着张毅文严肃道:“队长,此事因你而起,你好好想想,如果将对方放走了,哪怕是宗门来领人,对方的宗门为了名声着想,不会对苍山派有任何的行动,但他的宗门,会放过我们几人?
毕竟,是我们给风意宗带去的耻辱,而这种耻辱,却是只能通过鲜血来洗刷!
今日的恻隐之心,只会为将来的我们带去后患无穷的结局!”
姜伦:……
兄弟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你家人知道吗?你这么一分析,就连我都觉得,风意宗绝壁不会放过你们啊……
咱能不能少说两句,到时候报复的话,把你放走好不好?
姜伦那个恨啊,恨不得将对方的那张哔嘴用剑给搅吧烂糊了。
“我……”
当然,哪怕是在现如今的境地,他依然觉得自己可以再抢救一下。只是才刚刚开口,就又被张璐给打断了,“你闭嘴!”
‘唰!’的一下,剑光飞掠,直接将姜伦的头发给削掉,原本长发飘飘的他,直接给削成了地中海,鲜血从头皮汩汩而出,又从地中海变成了红色的地中海……
头皮上传来的滋滋啦啦的感觉,让姜伦悲愤欲绝,疯狂的吼着:“你们知道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头发是多么的重要么!!!”
激动之下,说出的这句话竟是摆脱了鼻音的束缚,不再嗯嗯啊啊的了。
“杀!”
张毅文本就琢磨着杀了对方,只是当时觉得没有好的机会而已,更是担心杀了姜伦之后,会拖累了宗门中的师兄弟。毕竟此事确实是因自己而起的,原本就想着放过对方这一次也便算了,然后给外甥去信,让他小心姜伦。
可如今被对方这么一激,那隐藏的很深的杀心,顿时就像是在石头上顽强生长的野草一样,蹭蹭的往上拱,最终直接破石而出,杀意凛冽!
“弄死他!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都推到我身上便是!”
张璐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却让张毅文分外的暖心,“瞧不起谁呢,我们之间,早已亲如兄妹。”
‘兄妹’两字,不单单指的是他与张毅文,还有其他的队员,这里面有男有女,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其中的情谊可想而知。
“杀也便杀了。”
“那还等什么?”
其他人纷纷出口,既然兄弟已经下定了决心,在这个时候,又怎么可以退缩?不只是言语表达着赞同,在下定决心之后,这些人在出手之间,也是一个比一个狠,将在修炼界之中摸爬滚打所学会的阴毒招数,尽数让姜伦的身上招呼过去。
“放过……嗯……我,我发誓……”
“发你妹的誓,在我们这里不好使!你还是乖乖的去死吧,只有如此,我们才会彻底心安!”
姜伦的声音被无情的阻断,在这种情况下,当真是说啥都不好使了。血淋淋的修炼界,第一次的对姜伦张开了吃人的巨口。
他知道,自己今次,着实凶多吉少了。
只是,死在这群屑小的手中,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堂堂风意宗的大弟子,出师未捷身先死,死在了无名之辈的手里,传出去还不得被笑个三十年五十年的?
十分后悔,今次出行没有带着师妹,若不然怎么会如此被动?
都是那可笑的自尊心害了自己啊!
回想着离开之前,对师妹信誓旦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