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祁陆嘬着牙花子,无比蛋疼的回了一句:“你特么一句话说出来,给我整的情绪都不连贯了啊……”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犯下的过错,在遭受了报应之后,却反而去找受害者寻仇。将整个镇子都杀光还不算,还见天儿的来李府举办婚礼……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已经不是欺负人的问题了,这是根本就没把对方当人看啊!
这李家也不知是倒了几辈子霉,娶了这么一个祸害进门。
当然,祁陆也不是赞同李家把人浸猪笼的举动,只是封建社会就是这样的处事方式,哪怕你回来寻仇呢,杀人一家老小也就行了,让整个镇的人都给你陪葬,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见好就收得了,你这么高调,让我忍不住想抽你啊……”
祁陆挽了个剑花,阴阳二气护卫周身,目光直视着那顶轿子,灵力飞速的调动起来。
“敢抽我娘子?今日定让你留在此地,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那骨马之上的男鬼声音尖啸的喊着,方才被祁陆劈来的那一掌吓得屁滚尿流的它,如今有了老婆做靠山,顿时胆气一壮,觉得自己能将天都捅个窟窿。
总之就是一句话:它又觉得自己行了!
“你怕不是个智障。”
祁陆不屑的瞥了对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看向轿厢,不耐烦的道:“行了别唱了!是不是有病?!”
歌声戛然而止,唢呐锣鼓等声音也渐渐地停歇下来。从轿厢之中传出了刺耳的婴儿啼哭,随即那道帘子一阵晃动之后,被掀开了半边。
一个浑身青黑色的婴儿模样的鬼物从里面爬了起来,那双眼珠子跟长了白内障似的,根本没有黑色的瞳孔。手脚之上的指甲泛着猩黄的污光,脐带落在一侧,连接着身后那团身影,就跟牵了条绳子一样,只是上面沾满了血迹与腐烂的味道。
那小鬼爬在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只是身形依然有些摇晃,似乎随时就要摔倒的样子。白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祁陆,咧开大嘴,对着他耀武扬威。
“毛长齐了么,就跟道爷张牙舞爪的。”
祁陆的语气依然不屑,但眼中却多了几分谨慎。
自古以来,这种子母双煞是最难整的,两者在一起的话,那诡邪的战斗力简直了!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抵挡的住的。
子母双煞的形成条件异常苛刻,必须是婴儿还未出生就胎死腹中,未做引流,于一个时辰之内,母体同样惨遭横死,以极强的怨念滋养婴儿,同样需要怀胎十月,方能剩下子婴。
这种小鬼自从一出生的时候,就带着极强的怨气,根本就不分是非,见到有活的生灵就要杀戮,吸食对方的精血精气,用来反哺自身。
别看就这么小的一个玩意儿,若论起战斗力,比它的母体都要强横了不知多少!
这……
有点难搞了啊……
祁陆的心神高度戒备,而就在他说完那句讽刺的话语之后,小鬼似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空无一物的嘴中,慢慢长出来尖锐的獠牙,周身青筋浮现,其中似乎有黑色的虫子在不停地游动,将它的浑身上下的皮肤拱的出现了各种凸起。
“嘶……”
犹如毒蛇般的嘶声从它的喉咙之中发出,猩长的舌头舔舐着与它脑袋极不成比例的大嘴,只是一个闪烁,就带着滚滚怨毒的气息冲到了祁陆的面前。
祁陆脚踩七星八卦,身周有玄妙气息流转,那阴阳二气更是几乎化作两条灵动的黑白双鱼护在身前,潭渊剑于千钧一发之际划出一道弧线,挡在了对方必经之路!
‘蹭!’
利爪与长剑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动,而祁陆则是借此机会,长剑一引一提,自下而上的划过对方的身体!
随即,身形宛若化成了一道清风,攻向鬼婴的各处!
而鬼婴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鬼体于虚无与实体之间来回切换,小巧的身体灵动异常,速度之快,竟是连祁陆都有些跟不上!
闪转腾挪之间,瞬息交手数百招,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砰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碰撞声响起,他们之间灵气与鬼气相互纠缠,整条街道之上,几乎都被他们的气息所压制,所碰撞之处,掀起剧烈的气浪!
有阴阳二气护持周身,祁陆自保并没有什么问题。并且这道家正气,正在急速的消耗着对方的鬼气,天然的克制对方这等鬼物。
若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即便是磨也能将对方给磨死。但身为鬼婴的父母,那两只鬼物又如何能看着鬼婴被灭?尖啸一声,那男鬼从骨马之上一跃而起,带着滔天鬼气向着祁陆的背后攻击而来!
而那一直稳坐轿厢之中的女鬼,同样发出了尖厉的声音,轿厢随之四散崩碎,从中显露出了身穿大红衣袍的身形。
那鬼婴的脐带连着某处不可言说之地,覆盖在衣袍之下,而它则是狞笑一声,抓住那长长的脐带,张嘴就咬了下去!
“唧!!!”
脐带被断,那鬼婴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声,随着声音落下,它的身体已经完全变成了青色,空洞的眼眶之中,鬼火猛地引燃,向着祁陆灼烧而去!
祁陆则是一掌破开那男鬼的偷袭,随即镇鬼符飞射而出,向着那鬼婴镇压而去!
灵符飞向空中,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吟诵声从其中传来,瞬间化作丈许,道纹的每一处关键处全部被点亮,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对着鬼婴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