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外的家丁们,见到祁陆这群人的到来,眼中划过一抹惊愕。
先前即便是封锁了整个京师,可是消息并未传出。人心惶惶之中,除去宫中的那些人之外,范德建身死的消息,其他人并不知晓。
那家丁之中走出一人,疑惑的抱拳道:“此地乃礼部尚书的家宅,诸位因何事来此?”
身后跟随着这么多兵士,为首的几人又一个个的气势不凡,能此时上前来问话的家丁自然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将姿态放的很低,出声询问。
“奉陛下旨意,特来调查范尚书意外身死之事,还不开门?”
祁陆老神在在的说了一句,此话一出,让门外侧耳倾听的所有家丁如遭雷击。
“什……什么?!不可能!我家大人此时正在宫中赴宴,怎么会意外身死!”
家丁的眼睛瞪的溜圆,也顾不得尊卑之分,出声厉斥起来。
“倒也是个忠心耿耿的。”
龙傲天嘿笑一声,上前两步直视着对方:“吾乃安阳王府大公子,其余这三位里面,两位都是当今皇子,一位即将上任礼部主事一职,身处京师之中,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又何必以此事坑骗尔等?”
“什……大……大人他……”
龙傲天不耐烦的点头道:“死了。”
“老夫人!老夫人!大人……大人去了啊……”
家丁急呼一声,回身飞跑几步,用力的推开了府门,向着院中跑去。
那声音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尖锐的刺人心神。
祁陆任凭他进去哭丧,视线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剩下的那些家丁。
与当头的那个家丁所不同的是,这些家丁之中,除了仅有的几人透出了哀伤的神情,其余之人慌乱者有之、懵然者有之,更有几人的眼中竟是露出了喜色。
祁陆指着他们,吩咐道:“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再加上站在台阶右侧最上边的那两个,看好他们别让他们离开。”
“诺!”
被点名的那几人尽皆是先前眼中有喜色的家丁,如今被祁陆一个一个的指了出来,顿时脸色大变。
“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的只是府里的家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大人……”
“大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整的祁陆差点笑出声来:“我这什么都没问呢,你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看好他们。”
祁陆摆了摆手,自有兵士上前,将他们给控制下来。而此时,随着那个跑入府中家丁的大喝声,整座范府顿时陷入了悲恸之中,嚎哭声顷刻响起,范府一片大乱。
同情么?
对于范德建,祁陆就连一丁点的同情都升不起来。若非他阴差阳错的进入到了皇帝的视线,明里暗里都在保着自己,恐怕整个启国上下,都没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地了。
如今落得这样一副田地,也不过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围住范府,不准任何人逃跑。”
祁陆吩咐一声,与姬无厉等人相视一眼,顺着大敞的府门进入其中。
“老爷啊……老爷!!!老……爷啊……你怎么就去了啊……”
范德建只有一妻,并无妾室。因此整座府中,就只听见他的发妻殷氏嚎哭,几次三番的差点哭背过气去。
能做到如此地步,要么是夫妻之间的感情极好,要么是殷氏的演技太强。
祁陆不想去恶意揣测,只是道了一句:“夫人节哀。”
报仇的心思,突然就淡了几分。
“我家老爷,是如何去的?这……这临出门的时候……可还好好的啊!”
殷氏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语态哽咽的询问着。
对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想必此时放开了宫禁之后,范德建身死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开。
因此,祁陆淡淡的开口道:“怨气缠身而死。”
“怨……怨气缠身?”
闻听此言,殷氏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到了正常家里死了人的哀泣神色。
可这瞬间的转变,如何能瞒得过在场的诸人?
果然是知道些什么的吗?
祁陆与姬无厉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等殷氏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之后,这才询问道:“敢问老夫人,可曾发现过,范大人近些时日有无不对劲的地方?”
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本就显出老态的殷氏,如今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双目无神的喃喃着:“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前些时日听闻受了一个年轻人的气,吐血昏迷……”
说到这里,殷氏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神态激动的道:“这几位公子!一定是那个惹了我家老爷的年轻人!是他害死了我家老爷!我曾听老爷说过,那个人会妖法啊!必然是他!必然是他……”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这没有证据就乱咬人的样子,简直跟范德建一样一样的……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祁陆指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说道:“一直以来,都是你丈夫寻找我的麻烦,何来我招惹他之说?”
“你……你……原来是你!你来我们家做什么!来人呐,来人呐……快把他们轰出去!我们范家,不欢迎他们!!”
可此时整座范府都已经被控制了,哪里有人敢上前找不自在?
“我要入宫告御状!让陛下杀了你,为我家老爷陪葬!”
祁陆等她歇斯底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