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歌,你知道这是哪里?”,大声呵斥着江宛歌,宋珂已经站了起来,“这里是裴家,不是让你来勾引男人的!你......”
“够了!”,瞥眸看过去,裴照声音不大,威慑力却是有的。
宋珂嘴巴张了张,对着裴照那双冷眸,实在是说不出来后面的话了。
目光紧了紧,温芷宜看着江宛歌,脸上的厌恶很是明显,“你来干什么?”,她问。
来干什么?
江宛歌半低着头想了想,“你们把我男人带走了,我难道不该来?”
听她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裴照低头笑了笑。
果然。
她就没有让他失望过。
下一秒还在生气的人,此刻脸色已经变得极差了。
温芷宜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气得发抖。
旁边,宋珂一直傍着她的胳膊,小心安慰着,“伯母,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这时,一直在旁边闷着不发声的裴临川轻微咳嗽了声,他膝盖上海搭着没有看完的报纸,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往下拉着,他顺手扶了一把。
“江小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你说我儿子是你男人,这无凭无据的......可不好”,宽厚的嗓音中透着低沉,裴临川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神间露着一丝丝浑浊,稍微发冷,“我们裴家也不是不讲理,该给你一个交代的我们自然会给,只是希望江小姐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她没有开玩笑”,兀地,裴照起身,跟江宛歌站在了一起,一手绕过去揽住了她的肩头,温情脉脉一眼,好像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裴临川模样有些愕然。
对上那双清亮明丽的瞳孔,裴照轻声,“我们在一起了。”
浅薄的唇瓣微张微合,流出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江宛歌眉眼带笑,满面春风。
她的笑,是万千浮世中最美的风景,好看。
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波澜。
分明感受到他眼底的炽热,江宛歌狡黠地挑了下眉毛。
就是现在了。
她正身,目光看向在场坐着的其他三个人,将怀里一直拿着的一个棕黄色文件夹放在了他们面前,两根手指轻轻推了过去,“文件你们慢慢看......里面有惊喜。”
还有些不明白的三个人都将目光从江宛歌脸上移开,转而看到了那份文件上,面带沉色,不知道江宛歌又在搞什么花样。
居高临下着,江宛歌面色平平开口:“你们先看着,人...”,她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轻轻一笑,“我就带走了~”
“你站住!”,猛然间抬头,温芷宜叫住她,看了裴照一眼,“这是我儿子,要带走,你也要问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意愿吧!”
“我问您...您会答应吗?”,江宛歌挑眉,言语间的意思不含而喻。
温芷宜脸色铁青着。
她当然不会同意!
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江宛歌跟裴照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离开了。
“这......”
温芷宜还要说什么,裴临川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文件夹,抬手拿了起来,“让他们去吧,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没好气地,温芷宜别开视线。
看她几秒钟,裴临川叹了口气,自己拆开来看了。
“律师函?”,只看到了最上面的一行标题,裴临川皱起了眼眉,额间瞬间有了几道沟壑。
“什么律师函?”,看过来,温芷宜问了句,脸上依旧是僵着的。
宋珂也想知道,但是她又不能直接上去看,就只能干坐在那里,好奇的目光投过去。
往下面看着,裴临川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温芷宜也感受到了,她看了眼坐过去,一把将裴临川手上的文件拿了过来。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宋珂只能是干蹬着一双眼睛。
“这怎么可能,这件事不是......”
锁着眉,温芷宜抬头跟裴临川对上了眼睛,想起来还有宋珂在场,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珂珂,裴照已经走了,要不你看......”
“没关系的”,脸上的笑容微僵,宋珂气息险些不稳地起了身,“伯母,那我就先走了......”
温芷宜此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宋珂不会听不出来的,她如果还是那么不识趣地留下来的话反倒是会引得温芷宜的反感了。
宋珂此时也看出来了,温芷宜并不是真心向着她的,万事还是要靠自己才行,只有自己才是真的为自己考虑的,温芷宜是她的一张王牌,但不是唯一的一张王牌。
脸上的笑也一直维持着,温芷宜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点不地道,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她精力有限,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因为江宛歌已经送给她送了份大礼。
这是一封律师函,出自sad国际律师事务所的。
是关于裴氏财团十年前的一桩案子,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裴临川和温芷宜都着实被吓了一跳。
十年前裴氏财团出了一桩命案的,但是被裴临川花了大价钱给买下来了,警局也没有多少的过问,这件事情就私了了,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却被江宛歌给扒出来了。
不止如此,还是被sad国际律师事务所所告知的,那也就意味着事情的不简单,很有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裴氏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等到宋珂走后,温芷宜的脸也才彻底地拉下来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