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人现在不是朕的臣子,可他们变成朕的臣子只是时间的问题。”
西胁坤不屑道:“这么说,他们会听你的?那好呀,你现在下令,让他们撤走不就行了,不,你让他们归国,把古月皇帝抓过来,献到你的面前,不是更好?”
“朕会亲自出战。”
“你亲自出战……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叶天的话,不仅西胁坤被吓掉了下巴,身边诸将也都一脸震惊。
“朕亲率磐石营出战,朕身着龙袍,打龙旗,古月人看到后,能不集中全力进攻朕所在的位置?如此一来,古月其他军队的任务也就从歼敌变成了滞敌。
你们的压力会小很多,此战的胜算,也会大很多。”
“不行,陛下不可以身犯险!”
“朕知道,无论是北安还是真腊,绝大多数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军,你们不缺装备,不缺训练,也不缺杀敌报国之心,缺的只是战场上的沉稳。
朕先帮你们吸引住古月人的火力,让你们习惯战场节奏,等适应了,朕相信你们会爆发出让古月人恐惧的战斗力,况且朕在战场上,也能激发士气,你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士气。”
沈若辰跪在地上说道:“陛下!您若是有什么危险,我们就算胜了,还有什么意思呀!陛下不可以身犯险!”
“混账话!到了今天,你还不明白我们这一战的目的么?朕打这一仗,就是要打退古月人,让北安真腊两国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朕死了,可只要能打疼,打怕了古月人,朕死得其所!”
听到叶天的话,北安真腊诸将双眼全都湿润起来。
“朕要亲自出战,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古月不可怕!古月并非不可战胜!沈若辰,立刻整军,随朕出战!”
“陛下……”
沈若辰还想再劝,可被叶天凶狠的目光一吓,只能乖乖执行命令。
其余诸将还想劝说,叶天直接挥了挥手,“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如今朕军令一下,有谁想要违背么?朕都不怕死,你们怕什么?立刻去自己的部队,全军出击!”
诸将纷纷离去,西胁坤也想跟着人群混着离开,却被叶天亲手抓住了肩膀。
“陛下,您这是何意呀。”
“你虽是文吏,可也军中一员,如今大战在即,全军都要上战场,你岂能逃离?跟着朕,一起上战场。”
听到这话,西胁坤差点直接哭出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叶天割去自己的舌头呢,至少还能保住性命,跟在叶天身边,肯定要被古月人乱刀分尸呀。
在真腊北安两国联军开始全线出击之前,江东望所部就已经开始调动,而江东望的自作主张,自然让仓和德暴跳如雷。
连发了五道军令,要求江东望去进攻对面大周主力,却全部被江东望无视,大军继续向着自己方向移动。
江东望也知道,和利欲熏心的仓和德没什么可谈的,想要获取胜利,自己就必须逼着他进军。
本同属于古月的两支大军靠拢在一起后,却没感受到多少同袍之情,反倒是浓浓的敌视。
与北安,真腊相同,古月也采取贵族政治,唯一的区别只是古月皇室手中,拥有足够强悍的武装力量和一大批因军功封爵,官职不可世袭的武官集团拥护,才能力压国内诸多权贵,维持住大一统的局面。
武官集团官职不可世袭,爵位也会每代递减,若不能在立新功,家族迟早衰落,对可世代保留爵位的权贵集团自然充满怨念。
而权贵集团的世袭爵位,不是曾立下不世之功,深得皇帝宠信,就是古月帝国建立过程中,率领大量部众土地前来归降,属于“带资进组”,自然也看不起很多寒门出身的武官。
甚至古月的皇位之争,根源也在于此。
五皇子仓都仍母族是古月将门,与其他将门也世代联姻,早已结成了利益共同体,自然要推举仓都仍登基。
而仓和德母族则是古月权贵,又是大皇子,一生下来便是权贵们眼中的未来新皇。
两派争斗由来已久,都希望将自己一派的皇子推举为君,也都惧怕对方推举的皇子登基,自己会被清算。
与其说仓都仍和仓和德都想争着做皇帝,不如说是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推着他们不得不去争着做皇帝。
江氏与蒲氏虽为将门,可依然摆脱不了武官集团的桎梏,需要代代子弟沙场建功,才能维持家族昌盛。
远征军中,江东望一派皆为武官集团成员,而仓和德一派则是权贵与投靠了权贵的武馆,两者政治立场本就对立,一路行军也积攒下不少矛盾。
这次仓和德一心要坑江东望,江东望一派武官们早就恨透了仓和德。
而江东望公然违抗军令前来会师,在仓和德一派权贵看来,这是犯上作乱,杀了他都是理直气壮。
感受到空气之中浓烈的火药味,元卫周努力控制面部表情才没直接笑出来。
早在仓和德被认命为统帅,远征军还在组建之时,元卫周就开始谋划,多方奔走,到处串联,银子,古董,珍宝好像流水一般送出去。
目的就是帮古月“甄选”统兵将领,在元卫周的收益之下,被调入远征军的将领,全是武官集团与权贵集团的鹰派。
得了贿赂的高官们自然不会去询问诸将,而诸将平白得了去北安劫掠的肥差,也只会感谢祖先显灵,自己坐在家中,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