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兹城外,松子律的军队虽然遭受重创,却都是精悍兵卒,战力比不过周军,可在北安也算是精锐等级了。
奈田永麾下虽然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可都是各支部队拼凑起来的,更有不少乌合充数,战力堪忧,双方交手后,菜鸡互啄,一时间竟然打的旗鼓相当。
城中火拼,城头上分出两派的守军自然不会放过对方,在他们打成一团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几个黑影悄悄靠近城墙。
寻了一出没有士兵把守的地段,李卫纵身一跃,率先攀上城头,之后带着几个侍卫潜入城中。
真木泉虽然是个傀儡,可奈田永也不敢太过分,如今之后,还是将贺兹城中城主府作为天子驻跸之地。
边绘被夺了兵权后,为了防止麾下官兵不满,奈田永也予以善待,反正一只羊两只羊都是放,也送进了城主府和真木泉作伴了。
多日相处下来,两个阶下囚也没了太明显的君臣之别,正在下棋打发无聊时光。
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边绘不由一惊,反倒是真木泉这个没上过战场的皇帝气定神闲。
“肯定是奈田永和松子律那两个乱臣贼子内讧了,继续下棋,无论谁赢了,咱们都是阶下囚,外面的事,和咱们无关。”
“如今强敌在外,还内讧,真是一群蠢货。”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恰恰相反,他们若是蠢一些,不多想,今夜也不会内讧了。”
两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了推门走进来的李卫。
“你怎么来了?外面难道是周军进攻?贺兹城已经被攻下了?”
“对于一个小小的贺兹城,还用不着我大周亲自出手,他们会自杀的。”说完李卫扫了一眼棋盘,脸不由一黑。
此时两人面前,有几根丝线摆成的临时棋盘,上面放着几个小石子,这不是北安民间的跳井游戏么?
“你们一个是北安天子,一个是北安大将,不玩围棋,也可以玩玩象棋,玩这个,算怎么回事呀?”
真木泉冷哼一声道:“我倒是想下围棋,可也要有呀,看我现在如此凄惨,你心中很得意吧?”
抬眼四处看了看,李卫笑道:“作为乱世中的一个傀儡天子,你这日子已经很滋润了。”
缓缓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挺胸抬头的真木泉颇有一番帝王气象。
“李卫,你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会演戏,也舍得下本钱去演戏,靠着这本事,你蛊惑了真腊百姓,愚弄了我北安民众。
就拿今天来说吧,趁着奈田永与松子律内讧的机会,身为大周天子的你,不惜以身涉险,前来营救朕,的确是一处好戏呀,朕应该感激涕零,心生愧疚,恨不得投入你温暖的怀抱之中,大哭一场。
可惜呀,朕不会按照你的剧本陪你演下去的,朕乃北安天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出一个天子的样子来,况且这城主府,是一个囚笼,贺兹城外,就没有囚笼了么?”
真木泉智力的突然飙升还真让李卫吃了一惊,看来这段时间的悲惨生活,让昔日的傲娇小皇帝成长了不少。
面对李卫的目光,真木泉挺直了腰板与之对视。
“你想的不少呀,可朕要告诉你,你想多了。”
听到李卫的话,真木泉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一下子就泄了,“你,你说什么?我想多了?”
“我今日冒险入城,的确是来救人的,可我要救的,不是你。”
“那是谁?”
李卫没有回答,可他的目光已经说出了答案。
边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要救我?”
“北安朝政昏聩,用人只看出身血统,不问才干,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指使贪官污吏横行于世,十余万军队不堪一击,遍观北安全国,真正的帅才,也只有你边绘一人。”
李卫如此贬低北安,让真木泉心中不满,而边绘素来自视甚高,可还没狂妄的认为自己是北安唯一帅才,李卫如此高的评价,让傲娇的边绘也有了一种受宠若惊之感。
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真木泉,边绘思索一番说道:“多谢大周皇帝陛下如此看重,可我边绘生是北安将,死是北安鬼,投靠大周,万万不可能。”
“说得好!”真木泉大叫道。
“朕从未让你效忠大周,你效忠的,是北安皇室,是北安的公主殿下,未来的北安女皇。”
一听这话,真木泉愤怒道:“胡说!女人岂可做皇帝!”
“女人能不能做皇帝,我不知道,可女人做皇帝,一定会比你做得好,这一点,我很能确定。”
“你胡说!朕才是北安的真命天子,你们这是祸乱北安!”
李卫不想和真木泉争辩,扭头继续说道:“边绘,你被囚禁于贺兹城之中,外界的情况还不知道,如今古月援军已经到了,却丝毫没有救援贺兹城的打算,而是四处劫掠。
伊织已经放弃了国都,带着所有军队撤出梨沙城,如果我们不接手,毫无抵抗之力的梨沙城就是古月人嘴中肥肉,你可以不效忠大周,也可以不效忠北安公主,可你愿意眼睁睁看着梨沙城被古月侵占么?”
“伊织你这个乱臣贼子,他竟敢弃守梨沙城!朕要杀了他,朕要灭他九族!”
李卫与边绘都没理会无能狂怒的真木泉,看着满脸迟疑的边绘,李卫直接拿出了自己准备的大杀器。
“边绘,你看看,这是何物?”
看到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