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奈田永十分谨慎,故意将东西分开存放,具体证据存放在竹林小屋,而案情卷宗,证词乃至给官员行贿的记录,则装订成一个记事簿,存放于其他密室。
如此一来,就算被人抢走了,也只是抢走一半。
有证据没证词,或是有证词没证据,都是无用的。
“陛下,两人有重大线索隐匿不报,自行其是,更影响了其他任务的执行,其罪当诛,其家人,亦当连坐!”
挥了挥手,叶天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要是真想严惩,文件里,为什么还夹杂两人身亡过程的详细记录?
不就是怕朕不知道他们的忠心么?行了,用不着这么帮着你那两个阵亡下属。”
听到叶天的话,苏有才脸色不由一喜,陛下用了“阵亡”这两个字,有这个做基调,白喜云两人的下场,应该不会太难看。
“他们的确有罪,可弄清了奈田永的花样,也算有功,临死之前还不忘传递情报,殉国之前宁死不暴露身份。
说到底,不过是两个利欲熏心,急于立功的臣子,谁能没有私心?
水至清则无鱼,对于公共安全部来说,忠诚才是第一位的,可耽误了任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算是阵亡处理,该给的抚恤,一文都不要少,可其他优待,全部免除。”
“微臣遵旨。”
通往玉鼎县唯一的官道上,急匆匆赶路的齐木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下意识压低了头上的斗笠。
“老乡!玉鼎县距离此处,还有多远呀?”
身后骑士不问还好,一问,齐木撒腿就跑。
他现在已经成了受惊的兔子,看是都想是要杀自己的人。
“喂!站住!大人,看他如此诡异,肯定有问题!”
头上同样带着斗笠的舍渠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这次来,只为看看那个叶天到底是谁,不要无事生非,继续赶路。”
言罢,一群人也不再理会落荒而逃的齐木,纷纷纵马离去。
躲在树丛里的齐木看到后,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一群人行色匆匆,还带着家伙,肯定不是好人,这玉鼎县,要乱了呀。”
说完,齐木突然觉得自己好笑,自己身上的麻烦还没解决,哪来的闲心给别人操心?
各方势力逐渐汇聚,玉鼎县乱不乱还不知道,不过大略村是的确乱了。
手拿茶壶,一边品茶一边巡视自己的“领地”,是米千万最大的爱好。
只是今天,米千万刚在村子里转了一会,就被米真树带着二十多个村民堵住。
“老七呀,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叔,大家伙日子过不下去了,今天来求您老,给条活路吧。”米真树讪笑着说道。
“活路?还有人敢不给咱大略村活路?说说,是谁?”
“叔,您也看到了,咱村子里的房子,被拆了这么多,可大家手里都没钱重建,都住在草窝棚里。”
叶天联合其他村寨对大略村施压,让米千万不得不低头认栽。
三十万银元,到他手里,只有六万银元而已。
若是银元多,他不介意分给前面点汤水,也需要用银元喂饱村民,一起抵挡其他想要劫掠他们的村寨或山匪。
可如今,这些银元米千万独吞了都嫌少,哪舍得给下面人分。
米千万攥着银元不分,下面的村民们自然没钱盖自己的房子。
造出来的草窝子临时住住还行,可不能常年住在里面,等了好几天,村民们再也等不下去了。
今天,他们选出代表,让米真树帮他们讨个说法。
“呵呵,这个事,咱也不能急呀,你们家被拆了,我家的大宅子不也一样被拆了?你们没盖房子,我不也没盖么?
银元是到手了,可才多少?你们就满意了?这事不算完,咱还要想办法,找叶天要个说法。
这银元现在还不能动,要是少了,很多事就说不清了。”
“叔,银元花了,能有啥说不清?您多少先给大家一点,最起码让大家把房子盖起来呀。”
在米千万看来,自己都和风细雨的解释了,米真树还要索要,这就是给脸不要脸。
既然米真树不要脸,那米千万也不用给他脸了。
“我是里正,也是族长,更是你的亲叔叔,我怎么做事,用得着你来教么?怎么,你们今天,是想闹事么?”
在自己的村子里,米千万身边根本没带族人护卫,可他积威数十年,哪怕一个人,也震慑面前二十多人不敢多言。
“叔,您的意思,银元就不给了呗?”米真树的一个同宗兄弟不满道。
“混账东西!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了?只是现在不给,怎么给,每家给多少,这都是大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小崽子决定,都滚!”
脸色变幻几次,米真树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领头的都走了,其他人也不敢硬怼米千万,一哄而散。
长叹一声,米千万摇着头说道:“财帛动人心呀,白花花的银元,晃瞎了不少人的眼。”
米千万说是银元暂时不分,实际上,只是不给普通族人村民分。
米千万的儿子们和心腹族人各个都得了好处。
不患寡而患不均,家被强拆还分不到赔偿款的村民族人,自然心生不满。
今天的事件,只是大略村内讧的开端而已。
原本在米真树的压制下,事情已经暂时过去,偏偏这事被米真树的长子米弓绘知道了。
从小米弓绘就是大略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