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渊理沙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极度爱惜羽毛的他,事情可以做,却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查案哪能随便让人观看。”
“公堂审案尚且让百姓围观,你查案为何要背人?莫不是担心众目睽睽之下,无法伪造罪证?”
“你胡说,本官为官数十载,从未冤枉过犯人!边将军,你看这事……”
听到渊理沙的话,边绘心中的火气立刻冒出来了。
老东西,你怕在百姓之中背负骂名,脏事就让我去干,你还是人么?
“陛下有旨,大人为主,末将只是辅助,一切自然由大人做主,只要大人下命令,末将立刻执行。”
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边绘,渊理沙咬着牙说道:“好,好,你很好,叶天,你可愿给此人担保?”
“不愿意。”
“你说什么?”
“给阿呆担保,万一时候发现他在伪装,这责任不是要我来承担?我担不起,还是查吧,沈若辰!”
“在!”
“你去通知涉谷和野树,让他们去叫人,越多越好,让大家一起做见证,看看阿呆到底是不是装疯卖傻。”
沈若辰自然明白叶天的意思,一脸坏笑的问道:“老爷,天下事报社刚在县城里开了一个办事处,销售报纸的同时,也会搜集当地新闻,要不要把他们也叫过来。”
“自然要叫,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嘛。”
听到叶天的话,渊理沙差点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从真腊成为大周附属国,就彻底打开国门,任由大周资本涌入。
各种新鲜行业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在真腊出现。
报社,就是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行业,朝政,商业,科举乃至各种奇闻,在几张纸上应有尽有。
真正做到了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程度。
《天下事》如今是南大陆最有影响力的报社,就连渊理沙本人,也是忠实读者。
自己让傻子吃粪便的事情一旦登报,就会被天下人不耻,对于爱惜名声的渊理沙来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算了,本官看他脑子真有问题,不用查探了。”
“不用了?大人,刚才可是你,言之凿凿,如今怎么该了?身为官员,就如此言而无信么?”
“本官……本官之前一时失察,看错了。”
“大人,你可是刑狱官员,信口开河,随便给人扣帽子,你可知,案头一点墨,民间千滴血?做事如此敷衍,这些年,你不知道炮制了多少冤狱!”
刑狱断案数十载,从未冤假错案,是渊理沙最大的骄傲,听到叶天的话,他的怒气立刻压不住了。
“你,你这是怀疑本官的官声么!”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严查过你审案卷宗之前,谁都不能保证,你没判错过案子。”
“你……”
边绘拉扯了一把渊理沙,对他摇了摇头。
渊理沙立刻反应过来,恶狠狠的说道:“好一个刁钻的叶天!你休想转移话题,来人!继续搜查!”
“喂!阿呆你不查验了?”沈若辰故意问道。
冷哼一声,渊理沙干脆不说话,只是用眼神催促士卒们继续搜查。
有了前车之鉴,士卒们也不客气,挥舞铁锹锄头,奋力挖掘。
而安琉璃则带着阿呆离去,不断小声安抚着躁动的阿呆。
“塌方,塌方了!”
“不是塌方,姿势草垛塌了。”
“塌方,塌方!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看着瑟瑟发抖的阿呆,安琉璃眉头不由一皱,“你说什么?为什么死人了?”
“洞塌了,石头掉下来,啊!”
尖叫一声,似乎回想起什么可怕情景的阿呆一把推开安琉璃,转身就跑。
在到处都是士兵的宅院里,阿呆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按住。
“你们别动他,松开他,阿呆别怕,姐姐在这里,这里不是矿洞,没有塌方,你告诉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琉璃小声安抚阿呆的同时,沈若辰已经让人给叶天搬来了家具。
看着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头上还有大号遮阳伞的叶天,渊理沙心中的怒火更盛,之前逼迫叶天低头的舒爽感消失无踪。
叶天表现的越是安逸,渊理沙心中的怒火就越盛,咬着牙说道:“这么大的宅院,不可能没有密室,好好查!地面狠狠的挖!”
“说得对,要查就查清楚,免得查完之后,还有人说我这里有嫌疑。”
“呵呵,难得你如此明事理,你们都听到了,仔仔细细的挖,一寸土地都不要放过!”
说完,渊理沙还故意看了叶天一眼,让那个他惊讶的是,自己竟没在叶天的脸上,看到丝毫怒气。
“凡事都要讲一个公平,你们如此严密查探我的宅子,那其他人家的宅子,也要如此查探不可。
否则,你们就是视周人为盗匪,这是歧视,我大周一定会要一个交待的。”
只顾得意的渊理沙没想到叶天还有这么一手,额头不由流出了冷汗。
“这是自然,可小门小户,没有能力从军营之中偷走军饷,就算严格搜查,搜的也只是大户人家。”
“好,我们拭目以待吧。”
折腾了一天,渊理沙自然没有任何收获,甚至在宅院里,送到的银元加起来不足两百,想栽赃都没借口。
“你这次很配合,详细搜查,也是为了你好,既然没发现疑点,本官就告辞了。”
“不送了。”
渊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