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叶天在看着自己,高三绘也不说话,脸上充满笑意,可眼神却冰冷刺骨。
迟疑许久,叶天叹息道:“本官是来查暗通敌国案的,聚众赌博的事情,本官不便插手,也无权插手。”
听到叶天的话,牙校们都沉默了,连手持天子令箭的天使都怂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而高三绘心中,则为自己失去了一次打脸叶天的机会惋惜。
“按北安军法,聚众赌博者,超五两,斩,嗨,本将也不想打开杀戒,可如今,有天使在此,本将也不好徇私情了,来人,将他们全部砍头,以正我北安军纪!”
话音一落,牙校和营中士卒们看向叶天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恨,高三绘算计的很好,一句话,就让仇恨转移了。
叶天冷哼一声,高声道:“且慢!”
“叶天,你刚才可说过,不甘于本将整肃军纪,你要食言么?”
“我又不想某些人,总是食言而肥。”
“你……”又被叶天指桑骂槐,却无言以对的高三绘只能生闷气。
“你,不用看了,就是你,央青山暗通敌国,你可知情?”
被指中的牙校自然不会构陷自家将军,立刻回道:“狗官!我家将军根本就没暗通敌国,你别想冤枉他,更别想让我陷害他!”
“好硬的嘴巴,等着天子令箭,你还敢胡说,我看你就是暗通敌国案的涉案人员,还有你,你,你……”
随着叶天手指移动,所有被抓牙校都成了嫌疑人。
“高将军,他们都与暗通敌国案有关,本官要询问口供,搜集证据,这些人,现在不能杀。”
“你,你这是包庇!”
“我是包庇?那你就是刻意诬陷!这些都是重要人证,你急于杀了他们,是何用意?难不成想要灭口么?”
看了一眼叶天手中的天子令箭,高三绘恶狠狠的说道:“好,你有本事就询问他们一辈子,本将会盯着,一旦询问结束,他们全部都要被砍头,都看什么,解散!”
在高三绘的命令下,刚刚被安插进军营的新任牙校们纷纷找到了自己所统领的士兵,带着他们散去。
有天子令箭在手,叶天也就有了嚣张的本钱,直接点名要用最大的营帐问案子。
高三绘刚霸占央青山的营帐,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硬赶出去
坐在椅子上,扫视着跪倒在地的众牙校,叶天笑着说道:“都起来吧,咱们聊会。”
“哼,狗官,我们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央将军待我等不薄,我老沉把话撂在这,谁敢乱说一句,我掐死他!”
“呸!这营中,就你老沉一个是英雄好汉?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谁敢诬陷将军,谁就不得好死!狗官,你休想如愿!”
“想让爷爷说话,也行,先跪地上磕三个响头,爷爷看你够孝顺,没准真告诉你点什么!”
听着牙校们的咒骂,叶天不仅没动怒,脸上反倒露出了微笑。
“呵呵,营中能有这么忠心的手下,央青山果然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你们以为我和高三绘那个杂碎一样,为了自己的权势就不惜陷害忠良么?”
叶天竟然也咒骂了高三绘,似乎和他们是一伙的,可老沉也不敢贸然相信,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们很久没发军饷了?”
放下手里的花名册,高三绘冷冰冰的问道:“叶天在做什么?”
“将军,叶天营帐附近都是他的人,我们无法靠近,不如卑职派人,找个由头进去查看一下?”
“不必了,如今军队已经握在咱们手中,叶天再闹腾也没用,让下面人都注意点,别……”
高三绘的话还没说完,一名亲卫就急吼吼的冲了进来。
“混账东西!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遇事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慌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滚出去!”
被臭骂一顿的亲卫灰溜溜走出营帐,高声喊道:“启禀将军,卑职有要事相告!”
“进来吧。”
“大将军,不好了,军中闹哗变了!”
“哗变?什么由头?”
“讨饷!”
“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误我大事的狗东西!”
看着急吼吼跑出营帐的高三绘,亲卫一脸无奈的说道:“刚才明明是将军……”
“闭嘴!你还敢埋怨将军,不想活了?快点跟上!”
这些年,北安政局不稳,古月和安宋两个爸爸又时不时找些由头勒索,让北安朝廷财政吃紧。
朝廷再穷,也不能不给官老爷们发俸禄,不能不给权贵们赏赐,不能不给皇亲国戚们修宅院,算来算去,似乎就丘八们好欺负。
最初军饷只是八成或者七成发放,可从去年开始,变成了五成发放,就这样,还经常断响。
当兵就是为了吃粮,当兵就该拿饷,朝廷克扣拖欠军饷,时间就了,自然会产生“劳资纠纷”。
北安毕竟没出现亡国之兆,朝廷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以前发生过的闹饷事件,很快就被平息下去。
可如今,高三绘先是陷害央青山,后又抓捕军中诸将,今日更是将牙校都一网打尽,弹压的这么狠,反弹的力量必然是惊人的。
更别说军营里还有个叶天,这事要是和叶天没关系,打死高三绘都不会相信。
走到路上,高三绘就看到一个满脸淤青的牙校跑过来,怒斥道:“混账东西!你跑什么?”
“将军,出大事了!那些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