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洲城南小巷,一间普普通通的民房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正蹲在院子里生火熬药,滚滚浓烟呛得她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脸上有几道黑痕,显得颇为滑稽。
浓烟也飘进屋内,把屋内的呛得咳声连连,一白衣走出来,娇声问道:“祖婆婆,羽灵大师姐回来了吗?”
祖婆婆边扇着火边回答道:“还没回来呢,也许什么事耽搁了吧。”
白衣少女正是从宫里逃出来的丽妃,魔门的魔女丽奴,魔主秋月姬受伤逃到这里隐居,潜心疗伤,伤势已好了五六成。
丽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禁埋怨,羽灵大师姐也真是的,上街买点菜,一去就是大半天,想来又是乘机在外边玩几下了,也不怕师父责怪?
她打开窗门,让屋内的浓烟尽快消散,随后盘膝坐在外间的木床上,继续闭目行功。
皇宫一战,让她见识到了内侍监首席大总管的厉害,也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这些天来,她除了服侍师父,便是拼命的练功,可惜,总是差那么一点,没能突破魔门神功天魔舞的第十重境界。
这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儿,任她再怎么努力,依然无未能突破,用师父秋月姬的话来讲,机缘未至,不可强求,一切讲究顺其自然,水到,则渠成。
丽奴屏心静气的运转内家真元,缓缓的在体内所有经脉穴道游走,功行大小周天,待要运转第二周天时,却发觉自已的穴位好象被什么东西刺破了一般,真元在缓缓的外泄。
怎么回事?丽奴一惊,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院内站着三个陌生面孔的男人,祖婆婆则站在一旁,慈爱的看着身边一个绿衣少女。
“你们,什么人?”丽奴俏面微变,缓缓站起,守在师父居住的房门前。她暗中运转真气,却发觉自已的体内的真气仍在缓缓外泄,难以凝聚,身子骨有种酥软无力之感。
心感不妙的她明白了她无法凝聚真气,是因为中了清风酥骨散之毒。
清风酥骨散是江湖奇毒,它是一种易挥发的白色气体,带有股呛人的怪味,中毒之人的内力在不知不觉中消散,无法凝聚,若不运功,还真是难以觉察。
“祖婆婆,为什么?”丽奴俏面依然沉静如水,让人看不出她内心之想。
毒,是祖婆婆借生火熬药之时乘机施放,清风酥骨散混合在浓烟之中,确实让人难以觉察,加上祖婆婆一直服侍了师父几十年,谁又会想到忠心耿耿的她突然背叛?
祖婆婆咧嘴怪笑,“丽丫头,你们已中了婆婆的清风酥骨散,认命吧,师魔主看在大家同为魔门弟子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们。”
师魔主?
丽奴脸色微变,魔门之中,姓师的人只有一个,那便魔门日圣使,修为不在师父之下的师君邪。
魔主暴毙后,魔门弟子为争魔主之位闹得四分五列,日圣使师君邪不知所踪,月圣使秋月姬技压同门,自称魔主。
师君邪失踪了好几年,如今突然出现,自是冲着魔主之位而来,他为人阴险毒辣,一直蜇伏不动,时至今日,一出手便控制了整个局势。
丽奴心中发冷,师君邪的修为本就不在师父之下,且不说师父受伤未愈,便是祖婆婆暗中施放的清风酥骨散,已令她们一败涂地。
秋月姬一直盘坐床上运功疗伤,嗅到飘进屋内的浓烟里隐隐夹带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儿,心感不妙,立刻倒逆经脉,强行施运内家真元驱毒。
倒逆经脉驱毒,固然有效,但更令她伤上加伤,但此时,她已顾不了这么多,日圣使师君邪蜇伏多年,暗中布置,此刻突然出手,那必定是稳操胜券。
一时大意,满盘皆输,秋月姬心中已经绝望,她存了拼命之心,只要能够掩护丽奴逃出生天,魔门仍有重振的希望。
她走下床,来到丽奴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倏地的暴喝一声,身形暴起,如一块巨石冲天而起,砰的一声撞破屋顶。
一时间,尘烟激扬,碎瓦片撒落满屋。
师君邪蜇伏多年,一直隐忍至今才出手,早被他暗中收买的祖婆婆成功施放清风酥骨散,胜券在握,心中不禁得意万分,一统魔门的大业,便在今日。
突听屋内传来轰隆巨响,紧跟着屋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更有几人摔落下来,坠地时已经毙命。
师君邪大惊,咒骂一声,纵身跃起,侍立他身边的几人也跟着纵身跃上屋顶,很快,屋顶上便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前屋,有十几个魔门高手把守,听到顶顶传来叱喝声及剧烈的打斗声,纷纷仰头观望。
一道白影自前屋内猝然射出,耀眼红芒急剧飞舞,如滚滚惊涛骇浪,把那十几个魔门高手尽数淹没。
丽奴运功时发觉真元外泄,心感不妙,立时封闭全身穴位,防止内家真元过快流逝,师父为掩护她,现身引敌,她则乘机从前门突围。
聚集仅剩的功力,行雷霆万钧一击,九重天魔舞的威力非常恐怖,直接群秒。
一击得手,丽奴身形未停,直接向前飞掠,百忙中,她扭头望了屋顶一眼,抹泪向前飞奔,去势如流星。
身后没有追兵,丽奴钻进一辆驶过的马车,命车夫驶出城外。
马车出了城,一直向前疾驶,坐在车厢内的丽奴掀起车帘,往窗外看了几眼,发觉没有追兵,这才松了口气。
体内的奇毒仍在,但她现在不敢运功驱毒,而且,想要运功驱除清风酥骨散之毒,必须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