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一直在冷冷地观察着青杨,她为什么会说?“晚了?什么晚了?是说妈妈因她而去,因此,她没有机会得到亲人的谅解了吗?青杨真的彻彻底底成了林瀚东的人了?
“青杨,我们小时候多么惬意啊!”青梅走到妹妹身边,抱住妹妹,试图挽回妹妹的心,低声含泪唱着小时候的歌谣,“姐妹花儿,姐妹花儿,她爱我来我爱她,一模一样镜里看,叫错名字笑哈哈……”
果然,青杨听到歌谣,哭得肝肠寸断,头埋在姐姐的长发里,哀声啼哭了很久……
青梅见青杨这么伤心,顿时没了主张,刚才想好的不痛快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正在这时,肩上的青杨剧烈抖动着,发出“呕……呕……”的呕吐声儿,青梅刚想抓住她问,青杨不停地呕着,猛地忍不住推开姐姐,跑到卫生间兜肠兜肚地一阵阵呕吐,直吐得眼花心乱……
二姨急了,跑过来问青杨,“孩子,你……是不是已经……”
青杨一脸错愕地盯着二姨,“二姨,您终于理我了……呜呜呜……我是想妈妈了,就假装青梅去看他们啊!呜呜……”
“唉!孩子,你看就看吧!干嘛要装成你姐姐啊?”
二姨叹口气,显然刚才誓死不理青杨的心也动摇不定了……
“我……妈妈爸爸现在不喜欢我,我想……我……我错了!二姨啊!妈妈被我气走了,我有什么脸面再回到这里啊!从今天开始,我再也没有家了……”
青杨的话,让亲戚朋友都很伤感,舅舅走过来,抓住青杨的手,“青杨啊!你妈妈是爱之深,责之切啊!她怎么会不喜欢你啊!不喜欢你,你离家出走她会住院吗?孩子,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回来吧!你妈她在看着你啊!盼着你回来……”
青杨按了按卫生间的冲水开关,水声哗哗哗响着,青杨痛苦地摇头哭着,哭声和水声和在一起,“不,二姨,你不懂,迟了,一切都迟了……”
二姨把她拉到一边儿,满脸疑惑地问,”青杨啊,你……你,今天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青杨摇摇头,十分肯定地回答,“不,我已经有了两个多月了,林瀚东的孩子,这不是已经为时太晚了吗?二姨,我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焚香的味儿道和烧纸的味道杂合在一起,直冲鼻孔儿,青杨此刻觉得十分难以忍受,她低着头,蹲下身,捂住胸口儿,干呕着蹲了一会儿,又一个人爬起来,走到妈妈的遗像前,深鞠一躬,“妈妈,女儿走了,您一路走好……”
说完,她擦干眼泪,蓦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当她孤零零地走出家门,她发现,自己的身后,没有任何人跟着自己,自己现在,无人同情,无人怜惜,无人阻拦,她知道,从此,他与家人就形同陌路了。
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本来,他们有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虽然哥哥不是妈妈生的,可是妈妈待他,视如己出。姐姐和自己,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两个人,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后来双双考入了大学。可现在,因为妈妈的去世,这个幸福家庭的纽带,彻底割裂了,就算别人不说什么?她回来,也会觉得别扭,何况她还有了林瀚东的孩子,这社会,毕竟是由主流价值观决定的,青杨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哭着,心里默念着,“妈妈,原谅杨儿吧!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青杨不断劝着自己,不能再哭了,我要回去休息一下……
怪不得费一菲幸灾乐祸,怪不得是非婆那样说,原来,最后知道妈妈去世的人是我,青杨越想越伤心,昏昏沉沉地回到别墅,倒头便睡……
青梅看着妹妹远去的背影儿,心情低落到极点,姐妹俩从小相亲相爱,没想到因为林瀚东,一家人闹得家破人亡,妈妈走了,妹妹离开了,没有人能挽留住她,小时候,只要青梅一哭,妹妹就会过来,现在,就算我哭死,妹妹也不会回来了……
突然,青梅有了一种断臂的疼痛,青杨,她不就是自己的左右臂吗?她有了林瀚东的孩子,林瀚东会善待她吗?他有无数的女人,哪个女人都不可能完全得到他……
“青梅,青柏,你们都过来!”舅舅的声音,青梅擦擦眼睛,神情恍惚地走过去问,“舅舅,您有什么事儿吗?”
“有啊,你妈的丧事,我们都在一起商议一下,你妈妈的墓地买了吗?”
青柏哭着说,“买了,在凤凰山上的林海松涛墓地,您放心吧,舅舅,我都安排完了。”
“唉!明天送葬是吧?”
“嗯,舅舅,明天下葬,我们等一等陈家的大姨,她明天早上才到家。”
舅舅紧皱眉头,垂头丧气地哭着,“好吧!呜呜……青柏,你妈……她……没福气啊!你们多好的孩子啊!她不看好的,光想坏的,唉!”
青柏羞愧难当,低着头,嘟嘟囔囔道,“舅舅,我羞愧难当啊,我们做儿女的,也没有让妈妈省心啊!舅舅,我也有愧,青杨走到今天,我有百分之九十的责任,她的那个男人,咳,还是我舅舅啊!呜呜呜……我简直没脸见人啊!”说完,青柏放声痛哭……
“青杨在哪里住啊?咱们还是要管啊!”二姨过来,插了句话。
青梅看看诚实的二姨,“二姨,您别管了,您也管不了,再说,小茹的孩子也小,您就照顾自己吧!”
“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