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香妮坐在会议室里哭了很久,自己那点事儿像风吹蒲公英一样,传播到了无所不及的地方,让她倍感难堪。
几年来,经过苦心经营,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和严集森的关系,终于靠他爬上了高位,可是,无论她怎样努力改变自己,十几年委身于严集森,却根本攀不上他,他总是从这个高枝儿飞到那个高枝儿,他有更高的高枝儿要爬……
何香妮自嘲自讽地摇摇头,他是藤蔓,自己是绿萝,我们怎么可能跟自己在一起呢?
“要是能重新做人,我一定不走这条路!”何香妮哭着嘟囔,正像她跟大学毕业的妹妹说的,“这是一条没尊严的路,姐姐一个人痛苦就行了!”
小三儿,这些年自己一直都是这样一个特殊角色,在边城偷偷摸摸地做严集森的情人,从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要不是严集森执意让她得到这所学校,她的秘密也许能永久保存在暗处,可惜,有得必有失,现在,一切都遮不住了……
靠自己的身体,她可以供妹妹上学,她可以为母亲在农村盖房,她出手不凡,她名牌包装,然而,面对别人的风言风语,她却常常想逃,只不过,想想来之不易的学校和唾手可得的利益,她又不得不面对……
“老严,你……你害死我了……”
何香妮哭得桌前堆了一堆纸,所有老师都走了,原来开完会,总有电教老师来关灯,今天,大家似乎没有人想留下来……
偌大的阶梯教室空荡荡的,一如她空虚寂寞的心,这颗心里原本有一个她最爱的人,可是,在十几年反反复复打胎,流产,与他一任又一任老婆吵架冲突中,这颗心慢慢空了,硬了,冷了……
何香妮在心里怨着严集森,当年自己不过是一个因为家穷,想为别人辅导功课,做代课教师赚点儿钱的小姑娘,才幼师二年级,无意中遇到了为儿子找代课教师的严集森,如果不留那个自己边城幼儿师范学院的小纸片儿就好了,后面自己与他断不会有那么多交集……
从那天以后,幼师门口儿多了一个穿军装的身影儿,每天痴情等待着自己跨出校园,这份痴情曾经让她感动,让她温暖,何香妮自小没有父亲,从严集森那里,她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父亲般的温情……
一辆摩托车,她总是从后面紧紧搂住他的腰,每当这时,他总会说,“跟我吧!香妮,你真美,我教你做一件能让你欲死欲仙的事儿,做了你就永远不会生病,我做你的老师!”
“什么事儿啊?说得神乎其神的?”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想不想试试?”
“咯咯咯,不想,我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定很美好的事儿!”
“不行,别碰我,我妈说……”
“跟了我,我可以养你!”
“可是,她……也很可怜啊!”
“我和她没感情,她没有文化,我们是父母包办婚姻,你也看到了,我们多不和谐啊!我们才是完美的一对儿!”
“我能给你安定的生活!我爱你,香妮……”
“让我抱你一下吧,香妮!就抱一下!”
“你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儿,我真想吻你一下……”
“有男孩子追你吗?如果有,先让我过目!”
每晚从部队出来送她到校门口儿,他总要在她粉嫩嫩的脸蛋儿上捏捏,有时还有意抱一抱她瘦弱的身体,手忙脚乱地……
唉!青春的时光就那么糊里糊涂地给了他,那么懵懂的纯洁的初恋给了他,这个有家的人,他就在自己家的床上,在妻子带儿子去买菜的时候,要了自己……
何香妮越想越伤心,那些誓言声犹在耳,“我一定跟你结婚,香妮,我不是一个容易忘情忘爱的人!”
“香妮,你的身体真滑,舒服啊!你不想看看男女之间是怎么零距离的吗?”
“不,我怕……我怕……我疼……”
“别怕,有我在,你就会融化在我的怀里……不会疼……”
“不,不行,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才十六岁,你……”
“我……来了……不用准备,香妮,你我就像一对鸳鸯,在水里……”
“你,她看到我们这样,我……还怎么见人?”
“管她呢?她看到,我一脚把她踢飞,宝贝儿,我愿意永远躺在床上,和你做……”
“快点吧!我怕……”
“来看看我的威风!”
……
往事随风,如今,严集森却已两易妻室,新欢旧爱,他掂量来掂量去,就是给自己一所学校,这所学校也是自己备受垢病的恶之源,何香妮怎么可能不痛断肝肠……
小三儿难当啊!男欢女爱的痛快淋漓是短暂的,每天晚上,集森送她回来时,或在学校门前,或在半路上,跟她欢愉,后来,严集森给她租了房,终于可以在房子里了,可是,*之欢过后,他回到家里,老婆孩儿,喜乐融融,而她这里,孤夜独熬,没人相伴……
严集森的诺言很多,多得她都数不清,严集森也舍得为她花钱,她那一年回家,翻盖了家里的房子,可是,盘点下来,多少甜言蜜语都碎在誓言的河流里,永远没了踪迹……
严集森一共有三个妻子,三个人都一样的难缠,她们各自有不同的反对婚外情的方式,严集森实在是疲于奔命,最后只有离他越来越远……
自己和严蕊有什么区别啊,她在营中混乱,我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