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泉陵城城主的演出还在继续:“哦,下官方才还发现,受害的百姓中有许多是老幼妇孺。唉,受战争影响,泉陵这些年的确不如池春城,许多百姓想追求更好的生活,所以偷跑出城,下官都理解,所以就一直对这现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竟险些因此酿成大祸。”
真会说啊。
因果一调转,就能把百姓们被迫出城求生,说成是偷跑。还把自己描绘得挺高尚。
夏清阳和任怡都没开口,就是想看看这泉陵城城主还能说出什么跌破下限的话来。
“不过他们毕竟还是泉陵的百姓,下官会定期差人前去照看他们的。至于这次事件,下官会亲自侦办,针对贼人的追查也会有条不紊地开展,还请殿下放心。”
看来是表演完了。
任怡扭头看向夏清阳:“把东西拿给城主大人看看。”
夏清阳掏出一张棉布来,勾勾手,叫泉陵城城主过来看。
泉陵城城主有些摸不准夏清阳是什么身份,但他还是上前来。
然后,他便看见夏清阳一下下打开棉布包裹。
里面赫然是一张画着符文的符纸。
泉陵城城主猛地倒退一步。
尽管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镇定下来,但第一反应还是出卖了他。
“看来身为在位十七年的泉陵城父母官,城主对这符纸的由来,果然有了解啊。”任怡向后一靠,微微眯眼看着泉陵城城主。
“不了解,不了解。”泉陵城城主僵着脸拼命摇头。
分明在此之前还能装模作样、油嘴滑舌的他,在看见了符纸以后,却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再也难以把控住情绪。
不用想,他肯定也是十一年前献祭一事的知情人。
“城主不了解也没关系。”任怡突然发了慈悲一样,让夏清阳把符纸收起来。
然而泉陵城城主刚松下一口气,就听任怡说:“洛书城城主范僖,貌似与城主是旧友同僚?不知道他前段时间全家被刺身亡一事,城主是否有所耳闻呢。”
泉陵城城主浑身剧烈地一抖,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不需要夏清阳出马,任怡的三言两语,就将泉陵城城主给破了防。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泉陵城城主最近听说了范僖被刺一事,在心里落了刺,一直寝食难安。
这会儿被任怡联系着十一年前的事一提,自然就开始自己胡思乱想了。
“殿下、殿下知道范僖他是被谁杀死的吗?”
“我怎么知道。”任怡将腿一岔,吊儿郎当的痞味儿就上来了,“只不过我前段时间刚好经过那里,才离开一天,就听闻了噩耗。啧啧,想来是杀手一直埋伏着,警惕着我的存在才没动手,等我一走,立马就咔、咔!”
泉陵城城主跟着任怡的语气词一起晃了两下身子。
“……把人给杀了。你说,多可惜,我要是在那儿多留些日子,说不定就能把刺客给抓出来了。唉,范城主命不好啊。”
任怡说完,便不再多言,只等着泉陵城城主自己去琢磨。
没过多久,泉陵城城主就被自己给吓完了。
他腿一软,跪了下来,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夏清阳见状,知道要下一剂猛药了。
她拿出一样东西来,扔到泉陵城城主眼前:“其实不用城主忙活。这些人的身份就在这里了,您只要派人去抓就行了。依在下之见,他们肯定也已经潜伏进了泉陵城内,就等着城主您松懈下来的时候,给您搞一波大‘惊喜’呢。”
她扔下的是贼人身上揣着的信物。
泉陵城城主脸色刷地惨白,瘫软在地上:“殿下,下官、下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为什么要害怕呢。”任怡凑过身去,低声问他。
“下官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事情!下官不像范僖,下官根本没参与到里面!真的!!!求殿下救救下官,下官不想死——”
泉陵城城主是个聪明人。
很明显,任怡已经知道了十一年前的事情。
而且从他手里得到的情报来看,的确就像任怡所说的一样,她才刚从洛书城离开,范僖就死了。
那他现在如果想要活命,除了像任怡说的一样,求她保护,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些贼人可是卷土重来了啊!而且可能就埋伏在城内,等着他回去呢!!
“你听到什么了?”任怡表情骤然冷峻下来,问。
泉陵城城主随即招来。
原来,十一年前,任傅和成弘道长虽然没找上他,但那些屠村的事就发生在泉陵城周围,他总不可能完全没有耳闻。
他很恐惧,所以想装作彻底不知道。
可惜有一次,他撞见了任傅和范僖的对话。
虽然没听到什么特别关键的内容,只听见了任傅让范僖帮忙处理尾巴,但任傅当时看过来那阴冷的表情,他到现在都忘不掉。
任傅说,让他作为城主,帮范僖多开方便之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你信他没参与么。”任怡扭头问夏清阳。
夏清阳看了泉陵城城主一眼:“应该是真的。他如果真参与了,任傅肯定会把他也调到身边,方便监视。”
这位城主能在泉陵城平安无事这么多年,全得仰仗他这胆小又圆滑的性格。
而且很显然,任傅也看出了他的本性,所以当时没收拾他。
至于现在会不会来灭口。
谁知道呢。
刚才任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