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愣神两秒,还是开口道:“吃点儿再走吧?”
乔治笙说:“不吃了。”
他本已要转身,结果临时扭头看了眼宋喜,“有事儿打电话,我今晚应该不会回来。”
宋喜看着他的脸,点点头,“没事儿,你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别客气。”
乔治笙说:“你欠我的比我欠你的多,我没什么好客气的。”
宋喜轻轻撇嘴,“我也就是客气客气。”
乔治笙惯常的给了她一记冷眼,但不知宋喜是不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竟然丝毫不觉着害怕,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一时没忍住,她特别‘挑衅’的冲他唇角一勾,笑了。
乔治笙看到她的笑脸,本想凶她,却看了一眼就立即别开视线,很快转身走掉了。
看着他的背影,宋喜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尤其是看到桌上那碗一动没动的疙瘩汤…能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的女人,不是霍嘉敏,还能有谁呢?
跟他认识这么久,他身边的那几个朋友,他也都见过了,可以说乔治笙算是异性绝缘体,难不成?
宋喜脑子灵光乍现,忽然想到霍嘉敏说乔治笙是一棵树上吊死的人,难道是他心里那棵树找他?
宋喜顿时提起了精神头,就像八卦娱乐的狗仔嗅到了惊天大绯闻,但这样的兴奋只维持了不到五秒,很快,宋喜想到自己如今跟乔治笙的关系,马上就八卦不起来了。
如果真是人家心头肉回来了,知道有她这么个碍眼的人霸着乔太太的位置,那得多看不上她?
垂着视线,宋喜百无聊赖的搅合着碗中的疙瘩汤,明明半分钟前还饥肠辘辘,可这会儿突然就没了食欲。
乔治笙走的很匆忙,看得出走心似箭,宋喜坐在饭厅出神,没多久,手机也响了,侧头一撇,发现是韩春萌打来的电话。
“喂,大萌萌。”
手机中传来韩春萌神秘兮兮又很担心的声音:“小喜,你干嘛呢?”
宋喜说:“没干嘛,正准备吃饭。”
韩春萌问:“你身边有人吗?”
“没有,怎么了”
“我感觉东旭今天有点儿不开心,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你说会不会让局里给开了啊?”
宋喜眸子微挑,赶紧说:“他不开心?”
韩春萌可怜巴巴的‘嗯’了一声:“刚才回来就丧着一张脸,我给他红牛他都不喝,我逗他,他直接让我自己旮旯蹲着玩儿去,说没心情,然后就自己回屋了…我现在好怕他有什么想不开,你也知道他一根筋。”
宋喜不小心被逗笑,“他还能自杀吗?”
韩春萌瘪着嘴回道:“不跟你开玩笑,他好像真的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心情很低落。”
韩春萌这一认真,宋喜脑子忽然灵光乍现,难道是因为乔顶祥的死讯?
这样的念头一经出现就有种必然的即视感,宋喜当即回道:“你俩都在家吗?”
“嗯,白天还是他打电话说想吃菠萝咕咾肉和酸菜炖粉丝,白瞎我做了一桌子菜,他一口没动。”
宋喜说:“别着急,我现在过去。”
韩春萌闻言,很快回道:“你快来,哄好了他一起吃饭,我一个人吃饭都没意思。”
宋喜应声挂断电话,左右没换睡衣,直接上楼拿了包和车钥匙,直奔顾东旭的住处。
当然,路上宋喜也给乔治笙打了通电话,接通之后,他率先问:“怎么了?”
宋喜不答反问:“你是今天才通知东旭,你爸去世的事情吗?”
乔治笙回道:“我是今天通知了他妈,估计是他妈跟他说的。”
宋喜的第一反应就是乔治笙嘴真严,乔顶祥已经过世五天了,竟然才通知到乔舒欣这块儿。
乔治笙道:“顾东旭跟你说了?”
宋喜回道:“没有,我另一个朋友现在住东旭那儿,她说东旭今天心情不好,我猜是不是因为你爸去世的事情。”
乔治笙淡淡道:“我爸生前对那小子还是挺好的,是他自己矫情,现在知道难受了?”
乔家内里到底怎么回事儿,一如乔治笙说的,即便身体中有那么几成的血缘关系,但都别用普通人对于亲戚的概念去想他们。
哪怕宋喜跟顾东旭认识这么多年,此前还不是不知道顾东旭的外公是乔顶祥?
万语千言,话到嘴边,宋喜道:“这时候就别落井下石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如果有第三个人听到这番话,一定会震惊宋喜竟然敢这么说乔治笙,偏偏乔治笙还没觉着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薄唇开启,径自说:“你现在要去送安慰了?”
宋喜目视前方,一边认真开车,一边说:“我是去帮你刺激他的,让他之前矫情,我要是跟他说了咱们两个的关系,保准他药到病除,心里不单单是后悔跟难过,百感交集。”
只要她愿意,她想哄人开心特别容易,一如现在,她只说了帮他,乔治笙心底就说不出的畅快。
宋喜看不见乔治笙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说:“好歹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也真下得去嘴。”
话虽如此,口吻可听不出有何担心。
宋喜想也不想的回道:“亲生的朋友嘛,以痛止痛。”
乔治笙意味深长的说:“跟你做朋友貌似没什么好处。”
宋喜道:“你放心,我跟你之间已经没什么秘密好爆料了,安全的很。”
乔治笙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笑,宋喜没看见,听见他说:“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