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军帐之中,有肯定是有扩廓帖木儿的嫡系亲信的。
虽然上一次,扩廓帖木儿对上了徐达和常遇春两人大败亏输,只带着十几个人跑了,可是,在别的地方,还有他的一些力量。
而如今,他的精锐力量都已经集中在了这里,除此以外,他还将元廷其他的力量都掌握在手中。
一方面,是元廷方面授权的缘故。爱猷识理达腊做了元廷的皇帝之后,非常明智的将各地区的军事大权都交给了扩廓帖木儿,由扩廓帖木儿进行统帅。
当然,仅是元廷的旨意还不够,毕竟这皇帝都亡命大漠了,被人像撵兔子一样追着撵,这旨意听不听,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所谓。
所以,更为关键的是,扩廓帖木儿有实力,也有着足够的才能整合元廷的剩余力量。
除此以外,就是明军给的压力太大了!
原先元廷各地方的力量还是一盘散沙,结果被明军各个击破,到了这后面,这元廷不少人都醒悟过来,要遏制这种趋势,只有联合在一起。
而联合在一起,至少需要一个有着足够才能的人才能统帅他们,这人不仅是能力,资历威望都要足够。
而遍观元廷,如今只怕也只有扩廓帖木儿满足这一条件了!
可是,眼下这扩廓帖木儿与明朝皇帝不清不楚,这明朝皇帝还三番两次的来信,招降于他,这扩廓帖木儿真要投靠过去,那也不是太过奇怪之事。
而到了那时,他们这些人,岂不是要被扩廓帖木儿作为资本献给明朝皇帝?
由不得众人不多想,在眼下这个风雨飘摇的时节,不多留存几分心思的人,只怕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扩廓帖木儿苦笑不已,他扫视着众人,自然能从他们眼中看出几分意思。
这件事要是不说明白,毫无疑问,兵败的隐患已然埋下。
面对强敌,己方还自乱阵脚,互相猜忌,岂能不亡?
想到这里,扩廓帖木儿率先拿出一份书信,道:“诸位,这是明朝皇帝前些时日给我寄来的劝降信。”
说到这里,扩廓帖木儿话语顿了一下,道:“带上来。”
说话间,两名士卒押着一人走进了营帐,一进门那人便骂道:“王保保,你本为汉人,却投效异族,为虎作伥。”
“我家皇上有惜之意,且不愿多动刀兵,你若投效我大明,不仅可留性命,还可安享荣华……”
“住口。”扩廓帖木儿厉声喝斥,道:“仅凭些许利益也想诱我?”
“所谓姻亲,本帅从未认过,本帅要告诉你,早晚有一日,本帅要打回去,饮马长江,剑指南京……”
“冥顽不灵。”使者也是冷哼一声,见扩廓帖木儿如此,也并未因此失了气节,怒斥道:“王保保,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灭亡之日,近在咫尺,我大明数十万雄师,也是你能抵御的?”
听着这话,王保保冷笑两声,道:“本帅能不能抵御,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如今,本帅便要借你人头祭旗。”
话音落下,士卒便押着那人往外走,而那人却是神情不变,哈哈大笑。
若是怕死,就不做这使者了!
“大帅,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今杀了明朝使臣,只怕会激怒大明的军队……”一些将领此刻不禁有些担心。
明朝的军队,有多么强大,尽管他们有些人没见过,也没交手过,可是,这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占据了北方大半的土地,如今,只剩下他们这么一些人在苟延残喘。
倘若明朝军队战力不济,如何会有如此辉煌的战果?
现在,要是明朝的军队知道此事,还不发了疯?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怀疑扩廓帖木儿投敌了!
哪有投敌之前,先杀对方一使者的?
相反,这恰恰验证了扩廓帖木儿对于元廷的绝对忠心。
听着麾下将领说的那话,扩廓帖木儿轻笑一声,“无妨,这明军若是真怒了,攻来了才好呢!”
“本帅早有妙计,此番定要明军付出惨痛代价。”
扩廓帖木儿说着,一张地图徐徐展开,望着眼前这方地图,扩廓帖木儿,微微思索,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道:“此番,我军首要的便是放弃兰州。”
“什么?”军帐之中,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扩廓帖木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断,若不是之前扩廓帖木儿杀了明朝使者,此刻,众人就要怀疑这扩廓帖木儿是不是已经暗中投敌了!
即便如此,此刻一些人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
扩廓帖木儿神情不变,耐心解释道:“诸位请看,在地图上,明军这一支部队前突,且攻击方向直指兰州,我军正面与之对敌,毫无疑问,接下来地方主帅必率领大队人马以作支援,由此,两军将陷入长久的消耗战和阵地战之中。”
“此番情形,对我军不利。”
“因此,我军不妨再兰州留有少量兵力,迟滞敌人的进攻,在此之前,将兰州内的粮草尽数搬空,而大队人马,则是悄悄埋伏在两侧,等这股明军攻下了兰州,便趁势合围。”
“明军所得不过一空城,必定不能久战,我军只需围困,便能将这股明军困死。”
“届时,这股明军,是生是死皆操于我手。”
“而明军统帅见这支明军受困于兰州,必定兴兵来救,而我方则可以逸待劳,于半道设伏,打明军一个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