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双黑眸哀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本应该让正常人沉睡二十四小时的安眠药,对沐然羽仅仅能维持十小时。不过,沐然羽苏醒后,似乎变得更加冷漠,脸上面无表情。走向夜夙墨的病房,叔担心她再来犯,夜夙墨的病房前有很多值班医生,“病患的状态不是很好,暂时不允许探视。”
沐然羽并没有像最初般的疯狂,淡漠的说道:“这家医院我已经买下来了,不想被炒掉的就别拦我。”
“可是。。。。。。”工作重要,但是医德也很重要。
“我不会打扰他的,让我见他一面好吗?”曾几何时,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哪用过如此卑微的祈求语气?
最终,医生们还是允许她进去了。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消毒水的味道,夜夙墨像是睡着了似的,但却安静得没有一丝生气。沐然羽轻手轻脚的移到他的身旁,手缠上他插着点滴的宽大手掌,微凉的手掌让她的心脏紧紧的收缩着。
无言,沐然羽重重的叹了口气。
凑近他的耳畔,“夙,明天我会让你进行第二次手术,手术只有三成的几率,如果你敢死的话,我会当天马上和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结婚,将你的尸体绑在椅子上,我会穿着最美的婚纱和别人结婚听见没有?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永远不会。”
不许死,不许死,不可以抛下她一个人。寂寞啊,她真的受够了,不要每一个对于她很重要的人,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那些声音充斥着大脑。
溯月:“等我回来,我会带你走的,不会让你一个人。”
最终她并没有等到他的回来。。。。。。
沐珉彦:“乖,我很快就回去陪你过生日,别在闹孩子脾气了。”
最终她再也没有看见他,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夜夙墨:“傻瓜,我会没事的。”
最终她只能看着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他。。。。。。
全部都是骗人,骗人。每个都是当她相信之后,退出她的世界,让她一个人,让她一个人,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都要让她一个人?为什么最痛苦的都要交给她去承受,要她背负着那该死的回忆。死了,也许可以解脱,可是,活着的人妖每时每刻承受着那份痛苦。
回忆熬成毒药,让她无法自控,要多少酒精才能够麻醉她的心?要多大的工作量才能让她不要再去怀念过去,要多痛才能忘记那回忆中的美好?夜太漫长,要多晚才能够不会再做梦?不要再不停的给她希望,然后再让现实狠狠把它浇熄?
骗子,都是骗子,都在欺骗她,当她完全相信后,身旁却哪还有他的影子?像笨蛋一样。。。。。。
“嘀—嘀,”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重重砸在他的脸上,现在的这里并没有除他以外的人,没有人可以看见她的狼狈,她才敢放纵自己的眼泪,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所以她不得不咬牙硬抗下来。卸下所有的面具,到底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有喜怒哀乐,她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可是怎么办呢?她已经再也忍不住了。
既然无法做到,那为何又要许下承诺,让她去相信?给不起的,就不要轻易的说出来啊,她很傻,所有纵使是谎言她也会完全的去相信。
其实这个跟屁虫死掉也好,不会再有人去烦她,不会再有人阻止她不要吃这个不要吃那个,不会再有人会在家门口等她回家,不会再有人陪她熬夜,不会再有人担心她的一日三餐吃饱了没,不会再,不会再。。。。。。
或许对于很多人看来夜夙墨的举动根本就是小媳妇举动,那些虚无的山盟海誓,不过也就是过眼云烟,他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爱,也没有任何一句情话,只是像忠犬般的守在她的身边,叮嘱着她,不要喝太多酒,不要工作太晚,不要太累,不要饿坏自己,就是如此平淡普通的关心。
却让她贪恋不已,他是她的撒气筒,她可以完全的任性,可以不压抑原来的自己,不必再带着一具面具,就仅仅是她,沐然羽。
放纵了自己的眼泪,卸下所有的防备。这次,她真的伤了。轻轻的覆在他的唇,“说好的就不要骗我。”
扯下一缕发丝,绑在他右手小指上,我会绑住你一生一世,纵使是魂也不许离开。
沐然羽决定让他进行第二次手术,三成总比零来得好,她不信命,所以纵使是阎王爷来和她抢人,她也不会放手。
多科系的医生正在进行着关于病情的讨论,沐然羽大部迈进去,“明天的手术只有成功没有失败,手术成功,在座的各位奖金,工资全部翻倍,若失败,全部卷铺盖走人,”沐然羽命令道。
一名小护士将第二次的手术协议递到她的手上,如此危险的手术,必须有家属的签字,可是她又哪懂夜夙墨的家人呢,夜夙墨是她捡回来的,在家属关系上,沐然羽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夫妻。”
手术进行的很成功,但是夜夙墨由于伤势过重,无法醒来,只能躺在病床上。
沐然羽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每天疯狂的工作,完全就像一个人没事人一般,只是她在沐氏大楼旁特意弄了一个死人诊所,除了工作的时间以外,剩下的时间她完全就腻在诊所里,本来性子淡漠的她,似乎变得更加淡漠。
沐然羽靠在椅子上,盯着墙上的时钟,原来加班成性的她也会有期待早点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