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的很重,她每天都来看他,身上打着重重的石膏,行动还是不方便。他的求生意志很强,这是医生对她说的,不过,由于伤势过重,可能会造成终身的残废。
她不敢告诉他听,害怕他听到后会做出过激的反应,超乎她意料的是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没有一丝的震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需要多久的复健?”
医生也不敢确定,只是帮他设定了一个合适复健的方案出来,她每天都会过来。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微风轻抚着他的发,汗水从他的额间滑落,贝齿紧咬着他的下唇,烈日炎炎,他却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眸中闪烁着坚定。
本来早已经对生命放弃的她,心里却萌生出另一个念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被神抛弃的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她不能和别人一样,为什么她一生下就要受到大家的冷眼?像她这个废人死了不就好了吗?或许就在那一刻,那些曾经在她心中响起过的声音却鄂然而止,她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
在那时候,每天去看他,成为了她的习惯,将手帕递到他的手上,擦拭掉他额间的汗。
沐珉彦嘴角微微勾,“谢谢你,你是我遇到中最好的人。”弯弯的嘴角,星眸撒落着他独有的星光,就连娇花都显得逊色几分。
陆雅言的唇微微的蠕动,“你是我遇到中最值得让我对他的好人。”本来藏在心间的话,却从口中说出,充满着希翼的目光的看着他。
沐珉彦苦笑道:“我是最不值得你对他的好的人。”
她喜欢她,没有理由,好像仅仅就是在逆光之时,他看向她。嘴角扬着一抹浅笑。
从最开始她就知道没有结果,但是却舍不下,也忘不了他眸中散下的星光,仿佛只要他微微一笑,世界都要被点亮一般,纵使那微笑从来不是因为她。
陆雅言嘴角一直都染着笑意,因为他说,世间如此的多事,笑一笑,让一切过去。无论多恨多爱,一切都会被时间冲淡,所以她爱笑。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他。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陆雅言柔声的问道。
“什么事?”
“陪我去一个地方,就当是完成我这个临死之人最后的心愿好吗?”陆雅言浅笑道。
沐然羽木讷的点了点头。
陆宅。
沐然羽就这样被陆雅言领到了陆宅,陆雅言牵着她的手,带到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屋之中,门上有锁。虽然已经有些斑驳了。
陆雅言嗜笑道:“这个地方是他的秘密小天地呢,他从来都不让我进去,不过,今天我特意的把他的钥匙偷了出来,别看很不起眼,但是。这里却有着他最重要的东西哦。”
沐然羽只是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雅言松开了她的手,走上前打开门锁。对沐然羽柔声说道:“进来吧。”
沐然羽踏进了屋子,“这。。。。。。”喉咙被什么一般的哽住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呵呵。”陆雅言笑着,却仿佛像哭着一般。
屋子遍布着画,那画上的容颜。沐然羽怎么会不记得,她每日照镜子都可以看见。
一条条的铁丝。画则被用架子夹着高高的挂了起来,仿佛就像一个小型的画展一般,房间很小,但是几乎每一寸都会被用到,墙壁上,柜子上,甚至连桌上都是,都是。
陆雅言嘲讽的看着沐然羽,“这么一点便震惊了?”陆雅言走向一旁的桌子下面,将放在里面的纸箱子拉出来。
是她的,这些全部都是关于她的新闻报道,每一张都被仔细的剪下来,然后整理起来,整理出了一箱。
陆雅言拉开抽屉,将抽屉之中的那些弥漫着灰尘的乐谱全部撒在床上,每一章乐谱上都没有名字,只是写了一句,送然然。
“好好的看下这个地方吧。”陆雅言撂下话,便自己离去。
纸已经微微泛黄,但是画上的人却很清晰,不知道为何她的每一步都想被灌了铅一样,说不出话来,明明几分钟就可以走到的书桌,她却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了。
书桌上放着她最熟悉的面具—白虎面具。
这个面具她早已经见过无数次,而这面具的主人则是k,那个一直都很保护她的男人,沐然羽才反应过来,k从来都没有用真面目见过任何人。
她曾经想过很多次,k面具下的容颜,却没有想到会是他。
沐然羽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眼角溢出的液体流溢到唇角,舌尖碰触到那溢出的泪珠,感觉,咸咸涩涩的。
沐然羽俯身打开纸箱,一叠叠的图片,而图片的主角,她再熟悉不过。
指尖颤抖的翻阅着一张又一张,唇微微的颤抖着,资料收集的很熟悉,从最开始到最后,他一张不漏,全部都有。
沐然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蜷缩在角落上,此时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多少话,在这里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到底是谁不爱谁?到底是谁先放弃谁?
窗外的陆雅言看着沐然羽,悄悄的拨通了,沐珉彦的手机,“沐然羽在你平时最爱的小屋里,似乎很难过的样子,你最好来看一下她。” 陆雅言一口气将话说完,便把电话挂掉,她不敢再听到他的声音,她害怕她会反悔,她害怕她会嫉妒,纵使不曾拥有,但是亲手将自己最爱的男人送给别人,她的心还是会抽痛。她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了,她只是希望以后的他能够过得快乐,这是她最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