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没等找到耿月,并且求助不得,心里分析着蔚临的话,他便可以肯定的是。
这个官爷一定将耿月藏起来了,不藏起来为什么那个军爷说话能这么笃定?
要是说耿月亲自投身与官爷,他坦白来说是不大相信的。
并非是相信耿月的品质好,而是相信耿月的见过了韩枫这样的男人再随便的看上另一个男人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个人倒是对韩枫有着极大的自信,然后他垂着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往枫计钱庄走。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这个岁数了,就算再往死里活,也不过还有十来年的光阴。
这十来年的光阴要死为了韩枫他虽然心疼但是也舍得,但是为了耿月他是真心疼加上舍不得。
于是决定先回去吃一顿好的,吃饱喝足以后再说耿月的事情。
许掌柜心里有数,心想要是吃饱喝足以后还想着救耿月,那他就救。
要是吃饱喝足以后,只想躺着睡觉,那这事就算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小主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家室也好,就算入了宫。
以耿月商人之女的身份来说,她也不能做正妃。
走过一段没有雪的大街之后,他便开始小心翼翼的走着有雪的地方。
雪化了以后又经过一夜的洗礼冻成了冰,病掩藏在雪的下面,虽然是看不见,但是冷不丁的一踩就容易摔上一跤。
好不容易走到了自己的家,许掌柜将前们拴上又用锁头在里面也锁了上,他将院子里面埋得一坛陈年老酒从树下挖了出来。
打算今天就着就着菜与饭就把他喝了,今天必须得喝。
因为许掌柜觉得凭借着自己机智老脑袋将一切都看明白了,只要一打仗,安平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安平的人有先见之明的都跑了,像他这种年纪大的,城门还关了的,跑无可跑,只能听天由命。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要是想往璃国跑,凭他的身子骨来说,能到是一码事,到了以后被璃国的官兵给砍死是另一码事。
将酒坛子抱到屋里的床上,他自己则是去了厨房亲自做饭去了。
“有米有面。”他在厨房看着米面喃喃说着,然后选择了米“今天就吃米吧。”
随即将挂在房梁上的腊肉拿了下来,他今日要腊肉配饭,在家上一坛陈年的酒,今天的日子已经是他许久没过上的好日子了。
他酒足饭饱以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可等到第二日清晨他迷蒙着眼睛睡醒以后,将放屋里看了一圈,便想到耿月与韩枫。
他是先想到了韩枫后想到了耿月,然后他是彻底躺不住了,觉得耿月再怎么样也是韩枫的,不能让别人这么祸害。
作为韩枫的奴才,曾经璃国皇宫内的大内侍卫的儿子,他不能不管不问。
他不会武功,所以压根没有专门为自己做过武器过。
于是穿上了厚厚衣裳,又去了厨房,将菜刀别进了自己的裤腰,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因为有了菜刀,所以胆气旺盛,不愿其烦的挨家挨户敲门,敲开的门的少,敲不开就喊,他相信耿月要是能听见,无论如何都会回他一声。
然而安平可不是一个一天一宿就能走完的小地方,当他敲到下午的时候,不止手疼,没了耐心,还觉得连声咳嗽着,因为自己的嗓子也哑了。
“耿月啊!”他声音沙哑的喊道,然后坐在了一旁。
坐在墙根底下,他决定还是要去找一找蔚临。
心想那个官爷无论如何都是肯定是知道的,左右自己都出来了,那还怕这个吗。
要是惹急了那个官爷,自己也不会任由他杀,他们要跟璃国交战,那我就砍死几个,反正我岁数大了,砍死谁都赚。
他正要气势汹汹去找军营的蔚临,然而刚站起了身体,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上听,便听到了许多人的脚步声,抬起头,他赶紧躲进了一个狭小的漆黑巷子里。
只见最前面的几个人都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在这帮威风凛凛的人身后面是一群拿着刀、剑、戟等冷兵器的将士。
这帮将士们一个一个的训练有素,显然是要比安平内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长长一溜人群,好像是一条巨大蜿蜒的河流。
许掌柜藏匿在漆黑的巷子中,后背贴着冰冷的墙砖,注视着这帮将士。
这帮人跑的让他感觉脚下的地面都震动了起来。
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帮人已经跑了在他所在的位置看不到了以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想去找蔚临的念头已经随着那帮将士一跑远了,他想这是真的要打仗了,这显然是洛阳的军队过来了啊。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家,酒坛子里的酒还剩下了一小半,他就着酒吃了冷饭,觉得自己年纪这么大,却活着还不如年轻的时候。
这些年在这过得,十分想家,于是应将自己逼成了怨妇一般的人物。
现在有了机会证明自己,他却自己开始怂了。
挠了挠下巴,他开始怨恨今日刚来的那帮将士,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要在自己鼓起勇气豁出命的时候到了。
这不是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动吗,这不就是天意如此吗。
他抱着酒坛子哭了一会,哭完从院子里捧着一把落满了烟灰的脏雪,将脏雪糊在脸上。
他觉得这样可以让自己清醒下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