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爬出了后墙,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风。
大风呼啸,她手里还拿着寒风的银簪子,银簪子多少能值点钱,于是她决定不扔。
脖子上的珍珠冰冰凉凉的挨在她的肉上,她却只能忍着。
她抱着肩膀,踩在雪地上,身上穿着白色少绵的囚衣,感觉几乎要冻死。
在雪地上才出一个一个脚印,她就这样走到了一个破庙中。
破庙四面墙壁已经大窟窿小眼子,比死牢还透风。
可即便这样,冬夜里的破庙中还有着许多无家可归的乞丐。
她寻了一个被风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想着找什么东西盖在自己的身上,可周遭除了草就是草。
抱着自己的膝盖,她看见自己喘出的白色哈气,心想没见过哪个刚穿越过来就被冻死的。
她冻的哆哆嗦嗦,伸手搓了搓自己的小腿,心想洛阳肯定是不能待了,古代不好混,就怕明天官兵们反应过来了,将自己再次抓起来救不好了。
想到这她心痛了一下。
她细想这原主也是惨,母亲是一位商户之家的大小姐,因为皇上看中后便有了身孕,皇上承诺接她入宫便一去不返了。
留她一个人被人耻笑,好在原主的祖翁祖婆都很不错,一直照顾着她们母女二人,母亲因病去世后,祖翁祖婆被人骗了全部财产都死了。
原主今年十八岁,年纪是不小了,但她是个心气高,敢爱敢恨又较真的烈女,所以她含着一口气,要不是为了这口气,她也不会去找皇上认亲。
结果皇后当真让她在宫中住了两天,然后又将她撵了出去,原主不服不肯离开洛阳,皇后便命人将她抓进了死牢,理由还是冒充皇族后裔。
随即她无声的说道“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但是我要是留在这,怕是还要再死一次,先等等,等这风头过了,我肯定要回来给你讨回公道。”
风雪交加的夜里,耿月就这样在破庙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她发现身边的一个乞丐面呈铁青,嘴角微笑,已经在梦中死了。
她吓了一跳,站起身就要走,然而走到门口她又折了回来。
颤着手去扒死去乞丐的棉衣,她动作轻柔生怕吵醒别的乞丐。乞丐身上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了,表面已经黑到看不出来本来样貌,就连棉也是一块一块的。
她穿上了乞丐的棉衣裤子,忽然觉得暖和了不少。
深深的看着乞丐的面容她非常愧疚,乞丐身上还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也是脏的看不出来样子。
她站起身,低着头快步走出了破庙。
天空是深蓝色的,空气也是干燥冷冽,深吸一口气,仿佛肺部都被这冷冽清理了污浊。
白雪在深蓝色的天空下闪着冰晶的晶莹,她感觉自己的脚都被冰雪冻的发疼。
她伸手将自己头发抓的乱七八糟,她要尽快走到城门处,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洛阳城。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逐渐亮了起来,脚上也感觉几乎要没有知觉。
经过大雪一夜的洗礼,古代的街上也是一片白茫茫,她昂头看了看古代青砖绿瓦,以及木质建筑,然后低下了头双手搓在一起,感觉好像梦一场。
她昂起头看牌楼的时候,牌楼早起的老鸨子也看见了她。
只那么惊鸿一瞥,老鸨就发现了这个要饭的是个卖身的好苗子,她‘蹬蹬蹬蹬蹬’的披上了衣服下了楼,撵上了耿月。
“姑娘,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啊?”
耿月看着老鸨穿了一身蓝紫色的棉袍,脚上穿了一双红底蓝色牡丹花的棉鞋,还披着一个兔毛斗篷,手里还拿着一个汤婆子。
耿月手指冻的通红,心里免不了想向往热乎的地方,她站立住了,但是没有说话。
老鸨子跟她说着话,眼珠子一劲的往耿月脸上看,从耿月的乱发中,她隐约瞧见了那么一点美色。
心中一喜,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便宜。将手中的汤婆子递给耿月她说道“姑娘,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啊,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时的,走先到屋里暖和暖和。”
耿月多年的骗子经验不相信自己遇见了好人,古代女子地位极低,看面前这个女人大白脸,大红唇,带着一股子风尘气。
但耿月实在走不动了,她怕再这样下去,脚会冻到坏死,于是过汤婆子她感受到了一股子暖意,点头答应道“好。”
“好呀。”老鸨开心的说道,向前一伸手道“姑娘请。”
老鸨子今日得了个大便宜,青楼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休息的时候,所以十分安静,请着耿月进了青楼。
在颜色明亮的纱幔中,她扭着腰,挥着大红手帕唤来丫鬟“快,给这位姑娘烧洗澡水,再去做一些饭食过来。”
耿月跟着老鸨子进了一间屋子里,老鸨子这回终于伸手将耿月的乱发扒开。
随后她啧啧称赞道“呦,姑娘长得真好看,就跟那画里的人似的。”
耿月在青楼里吃过饭,洗过澡,老鸨子又给她找了一身合身的棉衣穿。
耿月有了衣服穿自然是很高兴,老鸨子看她高兴自己也很高兴,带来几个壮汉围在门前,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姑娘这般俊俏,要不就在我这楼里做姑娘算了,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作什么的吧。”
耿月看着那几位壮汉,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未必打得过,笑眯眯的应道“好呀。”
老鸨子马上把壮汉们撵了出去,说道“跟着妈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