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哲料定尹婉的身份一定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她免去走到大牢,众目睽睽之下,像赶猪一样的将她撵进囚车中。
尹婉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像栓蚂蚱一样拴着的二十多个奴才婢女全部都是羿卓院子里的。
双手被绑的很紧,但是幸好脖子上还没有带着铁链,大概唐修哲真有当她是无辜的弱女子,对于弱女子,还是要温柔一些。
可惜再温柔,尹婉还是觉察到了寒冷,坐在囚车中,她没有很坦然,只是心中是无穷无尽的慌。
老百姓们站在道路的两旁,很好奇的指指点点,来看热闹,因为不明白为什么抓人的原因,所以统一的都很文明,烂菜叶臭鸡蛋都没有扔——也没法扔,因为今年不是一个丰收之年,烂菜叶臭鸡蛋还可以喂牲畜。
璃国的百姓看猴似的看她,尹婉也是如此,看着看着她还是很茫然。
尹婉自幼在山上长大,所以对于山下的纷争,她没有特别认真的想过,所以靠在囚车的柱子上,她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在山谷里和师姐们一起住着,再来一次的话绝对不能跟羿卓下山。
除了刚开始比较开心以外,她一直觉得与羿卓过得自己很悲惨。
没有走多久,就到了地方,尹婉下了囚车,双手还用麻绳捆着。
她无声的在百姓中想去寻找到羿卓的身影,然而当她与婢女奴才们一起被推进衙门以后,她也没有看见羿卓。
尹婉跪在地上,地面冰冷,抬头就能看见唐修哲。
唐修哲像审讯犯人一样的看着她,看着看着尹婉心想:羿卓是不是跑了?跑到哪里去了呢?
唐修哲刚要问话,尹婉身后的那群婢女奴才倒是率先喊起来冤枉,太冤枉了,这个月工钱还没有发,就被抓到衙门里面还游街了。
“肃静!”唐修哲喊道,然后他施施然坐下来,正要说话,从外面便走进来一个人。
大尚书让唐修哲抓人,可没有打算让唐修哲审理案子,这要是审理出来什么东西,皇室的脸面不用要了。
与会听闻唐修哲抓了羿卓院子里的人以后,他急忙的跑了过来,将看热闹的百姓挤开。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终于将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终于是赶上了。
“义父,您怎么来了?”唐修哲赶忙走下来在大尚书面前恭敬的问道。
“我只是来看看。”大尚书摸着胡子,他脸上的肉有些多,然后皮肤便显得很厚,说完这句话,他就开始指挥起来,“将这些人,全部关进大牢。”
唐修哲自然不能让,于是拱手说道:“义父,我还没有审问,就将人关进大牢中吗?”
大尚书看向他,心想:你敢审问吗?怎么一点官场的道理都不懂?皇家的事情,你要是真审问出来,那还得了?我不也得被你连累?
然而他不肯明说,摇摇头,脸上的肉憨态可掬的抖了抖说道:“把他们交给司空大人就好了。”
唐修哲直起腰板,内心是不愿意的,心想:陛下的案子,查出来自然是大功一件,义父果然是老了,脑子有些糊涂了,居然要将自己好不容易查出来的案子拱手让给司空。
“义父。”
“行了,我都知道。”大尚书说道,然后一抖衣袖,决定让唐修哲自己寻思去吧,好歹也是竹林四贤士之一,他总能想明白。
唐修哲眼看着大尚书走去了大牢。
他自命不凡,且真的年少有为,所以十分气闷。
心想:要是自己这么跟着一个老糊涂的义父,官场上可得什么时候才能升的上去,要是不跟着他,还有些愧对于他对我的培养。
好难啊,他心想。
然后他决定不能放弃这次机会,自己还是要立功才行,立功之后得了陛下的赏识,然后他再来找大尚书,一个被陛下赏识的自己是可以好好报答大尚书的。
唐修哲琢磨了一个透彻,透彻之后他走着步决定办事,然后再找一个得体的理由将人扣下来。
要是实在扣不下来,那就先盘问,然后先司空一步将事情告诉给陛下。
反正他现在是大尚书的左右手,是有提出入宫面圣的。?
唐修哲身高七尺,因为长年看书,所以便得了怯远症,只要距离稍微远一些便人畜不分。
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毛病,导致他让人感觉有些高冷,然而熟悉以后,就发现他这个人说话慢,语速慢,整个人就是一个软绵绵的人,实在是感觉不到什么高冷。
极度不甘心的走向大牢,便看见尚书大人正蹲在铁栅栏前与尹婉说着话。
唐修哲边走边听,然后便得到一个消息,一问三不知的尹婉,实际上羿卓让众人叫她夫人。
尹婉马上喊道:“我不是自愿待在宅子里的,我是被强迫待着的。”
大尚书回头一看,只见唐修哲早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一声不吭。
大尚书看向尹婉,压根也不指望在她嘴里真的问出点什么。
他见多识广,知道尹婉这种人不太可能说实话,这倒是也合了他的心意,大尚书是真不想知道,于是便让人将羿卓院子里的人再转移阵地,转移到司空府中去。
唐修哲是很坚决的不死心,于是蹲下身,问道:“羿卓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跟我说我还可以保你,不然到了司空府中你就不一定还能回来了。”
尹婉看唐修哲眼中的急迫与疑问,心想:司空官职已经很大了,唐修哲肯定是不如司空,我现在有着身孕,要是去一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