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是很严重了。”穆神医将手从脑袋上放下来,理了理袖子,恨不得回去就把袖子剪了,但是理智又很清楚,大冬天的,剪了就冻胳膊。
走到耿月的身边,穆神医粗糙的手伸手摸向耿月的额头,“不热,你再等一会看看。”
耿月听这话怎么这么不顺耳,“穆神医,您现在带着我去您的住处调配解药才应该是真的吧,我要是严重了怎么办?我还很年轻,长得还很好看,虽然一无所有,但是并没有现在就死的念头。”
蔚临从竹林深处走出来,听见耿月说的话,又是放心又是心疼。
走上前来,他从身后扶住耿月的胳膊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耿月看见无数娇艳欲滴的花在满地的七彩祥云上绽放,很坚定的一摇头,她说道:“我出现幻觉了。”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她发现自己身前有个大坑,昂起头她说道:“我站在一片云朵上,云朵下面是大坑。”
蔚临脸一板,对着穆神医说道:“解药呢?”
穆神医摇摇头,脸蛋子上的肉颤抖一番说道:“没研究。”
耿月与穆神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蔚临眉毛一挑,简直不知道找怎么说好,看耿月直挺挺的站在雪堆里,是吓得不敢动。
他无可奈何地说道:“她都这样了,还不调配解药?现在看的是美景,一会看到的指不定是什么了?”
眼睛注视穆神医,“要是吓的嗷嗷叫,你负责。”
“她这不是没事吗。”穆神医说道。
忽然耿月一捂肚子,肚子里面突然像刀绞一样的疼,疼的她满头大汗的蹲在地上,幸亏有蔚临扶着,所以即便她看着眼前的大坑,也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耿月娃娃,你又要上茅房吗?”
耿月咬着牙,刹那间疼的馒头是汗,忽然她蹲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下巴上还沾着血滴,她抱着肚子突然痛得打起滚,蔚临想抱她起来,但是因为耿月疼的死去回来,肚子里面的器官似乎都要叫嚣着互换位置。
“穆神医,我要痛死了。”她疼的不行,心想:穆神医这个不靠谱,现在没有解药,我可怎么办?
蔚临蹲下身,将她抱在怀中。
穆神医伸手号脉,却被耿月猛地一甩胳膊,因为在她看来是带刺的藤蔓握住她的手腕。
穆神医被她一下子打中眼睛,打得不重,只是眼睛一时半会睁不开。
独眼龙似的给耿月号着另一只手的脉搏,耿月疼的几乎要喊,想法设法的扭动身体找个舒服的位置,来缓解肚子上的疼。
蔚临也急了,“不让你试药,你非不听。”眼睛看着穆神医,他心里对穆神医还是信任问道:“怎么样?”
“抱起来,赶紧去我的木屋,我现在就给她研究解药,怕是再等一会,她肠子肚子都要断了。”
蔚临赶忙将耿月打横抱起,脚尖一点腾空而起,独留穆神医一个人在雪地里往回跑,蔚临身影即将消失,穆神医听他的喊声:“前辈你快点跑,一会我来接你。”
小兔崽子。
穆神医心里骂道,唯独没法挑理,毕竟耿月现在更加严重,叹了一口气,他想:自己都七十了,庆年以后七十一了,要不干脆让耿月住在自己的木屋旁边算了,自己从来大院子里面找她,也麻烦,而且院子外面显然要比里面更清幽。
蔚临说到做到,送完耿月之后,果真来接穆神医。
穆神医被他抱着,享受飞天的感觉,他很淡定,因为很多次被要挟给江湖人士解毒的时候,也飞过。
双脚落地之后,穆神医不能蔚临催促,就跑进木屋中给耿月调配药。
将所有药材放进石磨中,他说道:“研成粉,给她服下。”
蔚临再次成为任劳任怨的驴子,吭哧吭哧的磨药之后,将药粉兑水给耿月灌了进去。
药效见效是需要时间的,但是耿月已经没有力气喊叫。
蔚临见她死死地抓着腹部的衣裳,紧闭着双眼,知道她是痛得狠了,对穆神医说道:“这回又病严重了。”
穆神医烦他抱怨,于是说道:“喝了就好了,试药是她自愿的,你怎么娘们唧唧的,比本人还墨迹。”
“她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我自然要帮她操操心。”蔚临双手插着腰,被耿月和穆神医气得不轻。
“我就觉得这姑娘挺好,无意与你,也少用你的人情,多要脸多要自尊的姑娘,多好啊。”
“好,她是挺好,本来身体还没好,现在又把身体搞遭了,都吐血了,是不是里面哪里不好了?”
穆神医正在号脉,听他一声又一声的墨迹,烦躁的一掏耳朵,“你是他爹啊,他爹都没有你能说。”
蔚临气得坐在软垫上,等着穆神医号脉。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了,让她睡一会就行。”然后他站起身说道:“我得将这个药方记下来。”
“你眼里就只有你的药材。”蔚临说道。
“那你眼里还只有姑娘,你本来要干什么的?”穆神医问道,然后慢慢踱步向前,“你没有比我强到哪里去,我这个可以治病救人,你那个就算是一己私欲。跑到璃国去做事,看到姑娘以后,连要做什么事情都忘记了吧。”
蔚临回头看耿月,心中承认穆神医说的是理,“我将她送到银羽堡,然后我再去找二师兄。”
穆神医嗤笑一声,“你们这个那个的事情,我才不管,我就跟你说的一样,老夫的眼中只有我的药方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