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转眼就来了,正如韩枫所说,他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便出去了。
耿月睡醒以后,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到门口,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起来。
她蹲在高高的门槛后面,将房门打开,跪坐在地上,靠着红木的门,昂头看着簌簌的落下的白雪。
大雪瑞丰年,她伸手去接雪花,然后放在自己的眼前看。
雪很快地在手心融化成小水滴,她心想: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雪花都是六边型的,都是没有变化的嘛。
然后她扬起唇角,睁着眼睛看着飘来飘去的白雪,雪越下越大。
接过婢女送来的汤婆子,她昂着头看着飘荡的雪花,心想:什么时候把自己古代的身份告诉韩枫呢?韩枫被陈国的君主关进了死牢,要是知道原主的身体是陈国公主,会不会心里有隔阂呢?
然后她就想到了报仇,心想这个仇是不用再报了,陈国的事情与自己是什么关系,原主应该活着还是死了,她想不太明白,但是原主一直再出来作乱。
如果人都死了,要是自己不来,身体也要化作一抔黄土了,现在陈国璃国还打仗呢,打成什么样自己也不清楚,当然要是璃国一个劲的输自己也不能干看着。
然后她噗嗤一下笑出声,因为她想到,也没有个历史书让自己查一查,要是能查一查,那可是太好了。
她披着狐裘,贴着脖子的地方软软的,她抱住自己的膝盖,细想要不要帮韩枫一把,将大规模的杀伤力武器给他。
自己以前倒是也用微波炉炸过东西,酒精之类的也做过,但是要是那些真正的杀伤力的东西她没做的,也不敢保证一次就能成功。
但是这样的话,是不是破坏了平衡?
忽然心口一痛,她伸手捂住自己胸口,仿佛有一只手握住她的心口,让她拧着劲的痛。
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在短暂的钝痛之后,她终于平静下来。
再抬头的时候,耿月眼中便没有了刚才的光芒。
咬着下唇,她心想:不知道是原主还是自己的身体原因。
“唉,这个药还得继续喝啊!我也算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了吧,你究竟还在不在呢?你可不能再闹了,上次在山洞里,我差点都圆不回来。”
说完她站起身,去房间里面找出纸笔,开始写字。
这个时代的纸还是非常贵重的,除了王公贵族以外,基本上人人用的还是竹简更多。
耿月唰唰地在竹简上写着制作武器的方法,她勉勉强强算一个入流的骗子,但是骗子很少做杀人放火的事情。
对于炸,药,这些她也不过是把里面的可燃物掏出来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有了一个并不深刻的印象罢了。
相对那些,她对迷雾弹,催泪,弹,防狼喷雾这些东西,才算是真的了解。
修修改改之后,她举着竹简看着,自言自语说道:“你可给我看好了,这些玩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知道吗。你的仇是你的事,韩枫忙着要和平,我为了你在这作孽,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
最后一句她商量着说完,随即心口又痛了。
“我也没有说不管啊。”她这回笃定原主的意识还在,于是低声道:“万一以后掉个个,要陈国俯首为璃国称臣,那不是更好,比杀人强,我都看见了,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了。”
说完以后,她心口又疼了。
耿月只得说道:“行行行,我看看情况,要是璃国要输我就给,璃国要是总胜利我就不给了。”她插着腰说道:“你也不要太过分知道吗,除了我以外,你换个人试试。”
这回心口不疼了,耿月心满意足的托起了下巴,心想:讲道理还是讲不通的,还是得吓唬吓唬。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想去问问萨满,她又不敢去,怕萨满发现点什么就把她一起给灭了。
手中捧着雪,她自然自语:“你觉得好看吗?”
然而心口不痛。
她又拿起一块饼饵,放入口中咬了一半,在心里问:好吃吗?
然而心口还是不痛。
于是耿月啪的一下摔进雪堆里,她满身是雪的跪坐在地上,却草忙要拉她,就听见她说:“我疼死了。”
然而心还是不疼。
被却草扶起来以后,她在心里默念:合着就是一个死后不甘的残念,只要不放弃报仇,就没事。
却草扶着她却莓给她拍着身上的雪。
她撅着嘴,看着却莓忙活,忽然弯下腰要邀请却莓出去溜溜。
还没开口说话,管家来了,对着耿月恭敬地躬起身,“耿月小姐,镖骑将军府中的桂雪颜小姐求见。”
“嗯?”耿月一歪头心里不太理解,她找我作什么?
自从韩枫说过要去桂雪颜取消婚约以后,她就总是躲着桂雪颜,即便她觉得自己面对着桂雪颜是绝对的不理亏。
但是一看见桂雪颜的小脸,以及时而仙,时而奶的气质,她就忍不住想安慰安慰她。
为了防止自己在安慰桂雪颜时候,自己吃大亏,耿月只得选择少见她。
“干嘛呀?”她眼珠转了转,心想:不会是趁着韩枫不在,找我麻烦来了吧。
伸手挠了挠眉毛,然后她看着手指见妆没有掉色,心想:我是正式的我怕什么?她要是大过年的跟我哭,那我也跑镖骑将军府里哭去。
都别好!
“见。”手从却草却莓身上拿下来,她心想:桂雪颜要比这俩间谍强的多。
桂雪颜得知自己的哥哥去世,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