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瑟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劲力量,竟然让钱源一时之间抵抗不来。

脖颈上被她抵着的地方,瓷片又深入了一分。

该死!

钱源身上武气蓦的再次爆发,比方才更加汹涌澎湃,左手紧扣秦晚瑟手腕,不让她再深入半分,一腿屈起,铆足了劲儿狠狠顶向她脊背。

咔——

秦晚瑟身子剧烈一晃,一口鲜血尽数喷在钱源面上,脸色瞬间白了一层,像是被硬生生抽去半身血气。

脸上麻醉效果退去些许,钱源现在口中能支支吾吾发出些许音节。

“放、放开!”

他两眼猩红,身子虽然瘦弱,但膝盖顶在秦晚瑟后背却是一下比一下结实有力。

但不管他怎么发狠使劲,这女人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嘴角分明不停的往外溢血,两手却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捏着瓷片的手坚定不移的一点点往他动脉处切下。

“疯、疯子!”

外面守卫听到里面动静,个子高的那个觉得有些不对,想推门进去,却被旁边的人拦下。

“别进去,少爷吩咐过了,没有他允许不准进去,上回你不就被罚了,忘了?”

“可是你不觉得里面动静不太对吗……”

“没什么可是,少爷玩的就是这么大,而且那秦小姐是个没有武气的废物,一个废物能把少爷怎么样,瞎操你的心。”

个高儿的那人一听,是这么回事,听了他的话,专心站岗。

里面,钱源也发了狠,赤红着双目,屈膝狠狠撞击秦晚瑟后背,一下比一下更不留情。

秦晚瑟像是一块木头,任凭风吹雨打,仍旧纹丝不动,两眼只有他脖颈动脉所在。

忽然,钱源身上开始发痒。

越来越痒,像是数不清的爬虫在身上来回穿梭。

眼角余光倏地一瞥,见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这些红疹子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扩散。

他瞳孔骤然紧缩,“这、这,你……”

在他心神被冲击,手上力道松懈的刹那,秦晚瑟手中瓷片用力插进他的喉管。

钱源发出一声诡异怪响,两眼几乎鼓出眼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如霜雪,嫣红的血液将她唇瓣渲染,如同雪地绽放的红梅,妖冶诡谲。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含丝毫温度情感,与他视线对上。

一刹那,钱源整个人如同被冷电扫过,浑身一个哆嗦,彻底绝了生息。

秦晚瑟缓缓松开握着瓷片的手,整条手臂都禁不住的颤抖。掌心满是鲜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钱源的。

两指按在钱源眉心,心念一动,“镇龙,检查。”

“已无生命体征,确认死亡。”

秦晚瑟狠狠松了口气,整个人似是脱水般,身上衣襟被汗水完全打湿,就连满头发丝也往下滴着汗,在烛光下显得越发黝黑。

她往床柱上一靠,脊背才接触到床柱,就感觉被烧红的铁柱碰上,整个人痛到弓起。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有骨头断了。

若不是让镇龙帮她一边疗伤,只怕钱源那几下就已经要了她的命。

“镇痛、止血。”

“我主请注意,脊骨有碎裂,若不及时治疗,会留下后遗症。”

这种事,秦晚瑟当然清楚。

只是门口还守着两个人,现在的她,可是连一只蚂蚁都捏不死了。

在这里多留一秒,都会让她往死亡深渊踏进一步。

“镇痛、止血。”

她又重复了一遍,回头看了一眼脖颈动脉被割破,源源不断往外涌血的钱源,用力吸了口气,翻身下床,轻手轻脚走到窗口,朝下望了一眼。

二楼,中间有飞檐格挡,旁边还有一棵树,很好逃离。

镇龙的止痛效果很快起了作用,秦晚瑟翻身一跃,轻轻跳到飞檐上,如同一只灵猿,瞧准了伸过来的枝桠,用力一荡,借力就地一滚,平稳落地。

“噗……”

落地瞬间,心肺受震,又是一口血喷出。

钱源下手毫不留情,她内伤极其之重,眼下即便是镇龙也无法完全止血。

眼前立即一阵阵发黑,两只脚像是踩在云端,深一脚浅一脚,随时有昏倒的可能。

绝对、绝对不能倒在这个地方,否则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

头顶夜幕漆黑,几颗碎星忽闪忽闪。

有几只夜莺被她惊起,拍打着翅膀朝着远方天际飞去。

秦晚瑟剧烈喘息着,两眼望着夜莺飞去的方向,向来没有波澜的双眼中荡起些许波澜。

她也好想要自由……

想一处农田,一头黄牛,一对夫妻,两个孩子,自由自在的活着……

“咳咳……”

血气上涌,呛得她又咳出几滴血色,肺都要裂了。

用力咬了舌尖,以免自己昏迷过去,撑着残破的身子继续往前跑。

上一世为了国奉献一生,这一世,她想为自己好好活一次。

绝不放弃这难得的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要活下去!

夜色漫漫,她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在望不见尽头的街道逃亡……

国公府。

此刻还有烛光亮着。

钱霜儿坐在桌前,看着自己手上镶满宝石的指套,眼里满是笑意。

面前是十几个红漆箱子,全都打开了盖子,里面是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映的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许多。

魏芳在里面来回转悠,瞧见好的就往自己身上套,不一会儿脖子上挂了


状态提示:第三十七章 绝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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