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能是季瑞明了,毕竟自己就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要省委书记或者省长亲自过来问这种事情太跌份,但派来官员级别太低了上面的人又不放心,最后选来选去,就只能是季瑞明这个省委副书记兼省纪委书记了。
周铭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和季瑞明开玩笑道:“我还以为季书记也顺便要来考察我们荆楚省的党群和纪律工作的建设情况呢!”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季瑞明淡淡的说,他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道,“好了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么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想知道对邢原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面对季瑞明这个问题,周铭也收起了自己的轻松态度,他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仔细想一下以后反问季瑞明:“季书记恕我反应迟钝,我不明白你指的究竟是哪方面?”
季瑞明也并没有回答,他定睛看着周铭,好一会以后才说:“原野公司的注册是在前年,之前邢原是在泽溪市另一个新兴单位做事,而邢原开始从事非法集资也并不是注册原野公司以后,根据泽溪市公安局的调查结果,邢原从事非法集资已经至少有三年的时间,从三年前的一无所有到现在,你知道省里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他吗?你知道邢原之前所在的那家新兴公司究竟是个什么单位吗?”
周铭挑了一下眼皮,周铭知道那个原野公司就是邢原用做非法集资的皮包公司,至于季瑞明所说的这些话周铭当然想到过,也正是因为周铭想到了,他今天才会在招待所等季瑞明,等他来和自己说这些。
“那么季书记是想和我说问题的根源是出在这个新兴公司上面了?而我的举报是太早揭开这个盖子了对吗?”周铭问。
季瑞明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指着周铭说:“你这个小同志呀,还真是有意思,如果换成别人,那就是我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了,但你倒好,居然跟我你一问我一问的对着问起来了。”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任性,”周铭耸肩说,“不过要是我和别人一样那么老实的问什么答什么,恐怕今天我也就没有机会和季书记你这样面对面的坐下来聊天了。”
季瑞明煞有其事的点头说:“没错,如果周铭你是个普通人你也没办法揭开这个盖子。”
说到这里,季瑞明突然一转话锋接着说道:“不过就像周铭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一样,你这个盖子揭的实在太早了,你根本不明白那个新兴公司的背后是什么,这里面牵扯的究竟是什么,十亿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一个看不懂的天文数字,但对于某些人某些团体来说,却还远远不够。”
尽管周铭重生以来经历过了各种风风雨雨,心理素质已经被锻炼的很好了,但在听到季瑞明这番话以后,周铭的心还是猛跳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个隐藏的世界,一个没有被新闻和各种论坛提到,隐藏在阳光下面的另一个世界,一个在暗处操纵一切,只有到了一定地位以后才能看见的世界。
这个想法让周铭感到很激动,因为在前世的时候,周铭总是能听到各种既得利益集团在博弈的话语,但是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究竟是什么,从中央到地方又有哪些人存在,却从来不得而知,可现在随着邢原的倒下,随着江南官场局势的风云涌动,随着季瑞明找上门来,自己就有机会接触到了。
周铭想到这里屏住了呼吸,一字一顿的向季瑞明问道:“请季书记赐教,这个新兴公司,究竟是什么?”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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