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贾谧府一连月余怪事不断。
先是雷雨之时,闪电击中了厢房导致走水,烧了几间屋子。
接着挂在书房的宝剑,竟然穿屋而出,飞的不知去向,这事被贾谧的管家贾六撞见,差点没把贾六吓死,连呼见鬼了。
贾谧的一个小妾名唤桂喜儿的,为人有些刻薄,仗着贾谧对自己有些宠爱,便刁难下人,一次她正苛责一位做错事的小侍女,却不知被何人扇了一巴掌,待她反应后,除了眼前的小侍女,不见任何人。
那日,她被叫去贾谧房间侍寝,二人欢愉之后,留在贾谧房中休息,却不知为何睡着睡着,人竟然半祼着睡到了院中,导致桂喜儿打着摆子,大大病了一场,醒来便有些神智不清了。
贾谧为了防止他人对府中的怪事进行非议,所以严令下人们对外提起,甚至不许府中之人议论。
最后就连贾谧自己也遇到了怪事。
他正在酣睡之时,忽敢身体一阵麻凉,仿佛是有长虫爬进了被子,贾谧大惊坐了起来,慌忙命人掌灯,下人掀开被子,果真是几条菜蛇,弯弯曲曲的盘在了床上,虽然菜蛇无毒,却直接将贾谧吓得生了大病。
如今自己也变成这副模样,贾谧不得不通知,潘岳和石崇这两个铁杆,把他们唤来商议解决府中之事。
听闻贾谧病了,二人当然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便来瞧着。
见贾谧病得脸色惨白,有气无力下不得床,潘岳一脸心疼:“国公爷怎么如此模样,是否是上次受伤尚未痊愈?”
贾谧一脸的愁苦,叹息道:“家门不幸呀,家门不幸呀!”
“国公莫要这样说,国公正当壮年,权势也是如日中天,何来的不幸?一场意外而已,国公莫要放在心上。”潘岳劝道。
“唉,潘公,你有所不知呀,这段时日家中可是连生怪事,扰得我全府上下不得安生呀。”
“哦?都是何等怪事?”贾谧的话引起了潘岳和石崇的兴趣。
于是贾谧将一应怪事说与潘岳和石崇。
只听得潘岳直瞪眼睛:“如此一说,还真是怪是连连,国公爷要不要请法师驱驱邪气?”
而这贾谧惯信鬼神怪力之说,于是点头同意:“此事就交给二位了,不过朝廷是禁止使用邪术的,此事且不可张扬。”
“国公爷放心,此事就交给我吧!”石崇应承道。
石崇在贾谧的授意下,重金请了一位自称“天师”的道士来家里驱邪作法,道士在国公府中开坛做法。
一番折腾后,道士凝视着贾谧的面相,煞有介事道:“鲁国公本有麒麟之相,可命中却与七煞相冲,如今七煞正旺,所以才横事连连。”
听到自己有麒麟之相,又与七煞相冲,贾谧连忙问道:“天师,何为麒麟之相?”
“麒麟乃龙之九子,麒麟之人,当有麒麟之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到道士的话,贾谧当下心生欢喜,却又想到自己与七煞相冲,便问道:“那又何为七煞?”
只听道士胡诌道:“七煞乃大凶之星,七煞神转世之人,与之相冲者,当地空地劫!”
“我这麒麟之人也化解不了?”
“此消彼长,不可共存!”
道士的一番话听得贾谧心惊肉跳:“天师,敢问七煞在何处?”
道士向天上指了指:“此人乃天命之人!”
贾谧不明,但道士却不说了,只道:“天机不可泄露,国公爷自当小心才是!”
送走道士之后,贾谧开始寻思起来:
“天命之人是何意?我贾谧的权势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差不多,还有能让我小心的?只有天子才是天命之人?有姑母在,怎会是天子!”
“难道指的未来的天子?”贾谧仿佛有了头绪。
贾谧思来想去,能对他不利的只有太子,贾谧越想越对此深信不疑,在他看来,他这个麒麟之子也是天命之人,既然此消彼长,那就来个釜底抽薪好了。
于是他当即决定加紧采取行动。
贾谧打定主意以后,便将潘岳找来。
贾谧的病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继续假装卧病在床。
“国内爷不是请了天师吗,难道还不成吗?”潘岳见贾谧还不见好,便想着或许法师没有效果。
“天师看了家宅,说宅内并无邪祟。”
“那是为何?”
“天师说我与七煞相冲,如今七煞正旺,所以我才横事连连,如果七煞不除,恐怕我命不久矣!”
“七煞?国公可知这七煞在哪?”
贾谧故作神秘,向外看了看,朝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压低声音叹道:
“起初我还不信,想着虽然他是太子,毕竟他为君,我为臣,即使冲了我,忍耐一时便过了。”
“国公爷是说七煞是东宫那位?”
贾谧点点头:“若不是天师明示,我也是不愿意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的,可想着那位的种种行为,先是刺伤杜舍人,后又砍杀宫人,就连皇后都被他当作妖孽拿剑追着,唉,看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呀!”
贾谧说着竟落下泪来。
这潘岳虽然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又腹有才学,却是个于趋炎附势的小人,对贾谧巴结唯恐不及,听贾谧这样一说。
便明白了贾谧的心思:“东宫那位的确是个煞星,娘娘圣明,可惜张司空一帮老臣过于迂腐。”
“唉,只怕我命不久矣!”贾谧一阵哀恸。
见贾谧如此悲伤,潘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