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晚饭还算平和,丁泽也不知存了什么心,饭后也不马上离开就那么坐着不说话,不希望被人看扁了,张丰唯无奈只好在他眼皮子底下硬撑着,喉头一动一动把药艰涩地咽下去,还要保持动作优雅有风度,与早上极其任性的人完全不同。
可惜再乖巧丁泽也是一句话不说,更别提称赞了,张丰唯气馁地看到丁泽好像真的就是履行保镖职责,哦,还多了点照顾自己生活起居的工作之外,除了早餐聊了几句就没有再开口说话。
“喏,这是给你的支票,两千万,用完了再给。”张丰唯眼睛闪着光看人,想要看看丁泽那副漫不经心的面具会不会破裂点什么出来,可惜他眼睛都瞪酸疼了也没看出不妥。这人好像与医院里那个冷冰冰沉着脸的人哪里不一样了,可张丰唯还不够段数察觉到底哪里不一样。
“我不保证在你身边多久。”丁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或许是不愿意应付了,说话也懒洋洋的。
“啊?没关系,给了你的就是你的,就算一年份?”丁泽说过有一半时间不在,再扣去休假和他办事情外出,预计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不错了,大概有一百天的样子。
“随意你,我不保证这剩下的时间都在。”丁泽没觉得好与不好,他只等自己内心平静就离开,这份口头保镖协议对他的约束等于零,只是不知道张丰唯是否能够明白其中的不同。
不过那是对方的事情,何况对方的目的那么明显。
“那好吧,你要答应每次离开前让我知道。”张丰唯挫败地要求,发觉自己的权益真是少得可怜,也不知道那个唐老鸭得瑟什么劲。
要是这是给小情儿的支票就好了,给了小情儿支票,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压就怎么压,想一天来几次就来几次,哪像现在只能饱饱眼福,能看不能吃。
张丰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算盘通过一双眼都泄露出去了,把丁泽看得浑身燥热,单纯ròu_tǐ关系来说,丁泽对张丰唯的身体非常满意,再满意不过了,满意到现在都要尽量克制不与张丰唯太过于接近,食髓知味的合拍,ròu_tǐ的欢愉过后会更加空虚,丁泽的生命里责任太过沉重,他不需要不能控制的享乐,何况现在张丰唯是自己的“雇主”。
知道张丰唯请保镖的目的是为了觊觎自己的身体,丁泽也无所谓,孙悟空总是翻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蹦跶好了,只要不惹到自己,丁泽无所谓是什么眼神看待,他唯一要忍的就是不要一不小心把这个人弄死了,曾经在那几个月里他有无数次想出手杀了张丰唯。
好在张丰唯什么都不知道,乐天派的他觉得对方收了钱就该好好做事情,接下来该进行第二部计划——引诱丁泽,把丁泽迷得团团转,到时候还不随意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啊。
沉浸在自我陶醉中,药物也起了作用,这一夜对张丰唯来说过得飞快,什么计划都好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张大少幻想着早日恢复一夜七次郎的精力,梦都没有做一个。
丁泽半夜起来过两趟,查看张丰唯会不会复发,医生特意交代再不能让温度上去了,丁泽总是难免会想起小时候发热的张丰唯,那次可真是把人吓坏了。
起夜过后,丁泽无法入眠,没心没肺的家伙倒是好睡,这个夜晚没有ròu_yù纠缠平息心中的怒恨,他两次都忍不住把手搭到张丰唯的脖颈上,这样不是更快,比沐风的点子快捷多了,后面一次明显到张丰唯呼吸不畅,眼看就要张牙舞爪挣扎了,丁泽冰冷的目光才闪了一下,松开手掖好被角,拎了两瓶酒坐到阳台去。
睡眠对丁泽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他在很小别的孩子还要一天睡十几个小时的时候,就开始练习怎样规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入深睡眠,差不多四个小时一次,每次入眠一刻钟,这样锻炼下来的后果是到了夜晚几乎只需要四个小时左右的入眠就完全足够,这是丁家人试验了三百多年的方法,没有科学依据可是也不见不横死的丁家人会短命。
但是,丁泽知道大多数丁家人都是横死的,比如他的父亲,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九岁,在他八岁的时候,死在任务中,却不是因为任务而死。
窗外淅沥地下起了小雨,很细碎的雨丝,这种雨丝干净剔透,往往到了天亮就只见蔚蓝无垠的天空,再难觅雨丝的踪迹,如洗的空气会沁透人心,却也没人记得夜晚渗透土中的雨丝。
丁泽很久没有回忆了,他觉得心越来越硬,比金刚钻石还高的硬度,却在近期频频出现裂缝,雨丝若有似无,丁泽却记得那一天黄昏,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仿佛谁把江河湖海的水都引到空中再洒下来似地,比小石子砸在人身上还疼……
翌日一早,张丰唯顿觉神清气爽,年轻的身体只要对症下药,再心病一除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在丁泽的视线压迫下,张丰唯老实吃了药,就摆手示意不要跟来晃进卧室,等着李勤回电话。
“大少,顾氏集团是这二十年快速崛起的世界五百强,原本只是一家英国的百年家族企业,维持在英国国内中上水平,这回他们最大的动作是和二少争抢东区那块地盘,他们的分公司四年前开进帝都,预计今年就会把总部迁到国内。”李勤看着手里薄薄的有用资料,又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对外公布的信息屁用没有,张大少说要查一个叫做唐沐风所在的顾氏集团,原本以为就是个一般的公司,没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