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找寻一个人,那真的如大海捞针,不知姓名,照片不敢公布,就连那晚上遇见的小饭馆都二十四小时监控起来,还是找不到,至于那间破房子——其实只是疏于打理,还是个挺好的四合院呢,户主据说好多年前就死了,过户给儿子后就一直空着没人住。
那个儿子名字叫做顾泽,查资料也只有这个人上到中学的记录,带着个黑色大边框眼镜的书呆子,唯一的照片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个人,这人有点古怪,就连身份证都是那时候的照片没换,二代证怎么处理的?
呸,去管别人的闲事!方力强心里骂了句,也只好泄气地把这份资料一锁,又开始找其他的方向。
丁泽再次像泡沫般消散,谁都找不到他。
“大少,多少吃一点好不好。或者,哪家的东西都行,我去打包回来。”李勤劝了又劝,可是张丰唯除了咖啡和烈酒,每日里进食的东西少之又少。
跟在张丰唯身边的人,都是从小就挑选出来的跟班,保镖也多是如此,情谊与其他人不同,个个急得团团转,一伙人整日里到处在魔都的餐馆里打包东西,汤汤水水到大餐,世界各国的正宗餐点,什么都尝试过。
可张丰唯不是不吃,他是一吃就吐,越是吐就越烦躁,弄到最后看到食物就发火,把手头能摔的东西全部摔掉也不觉得舒畅。
“你们都出去,出去!我不要吃,别来烦我!”
李勤他们知道这是神经性紧张导致的,说穿了就是精神刺激过大,但医生来了别说治疗,直接被张大少殴打了一顿,要不是李勤冲上去拦着,张丰唯弄不好就要把人给打残打死了。
他们吓住了,只能更加小心地陪着,还是想着法子给张丰唯弄吃的,只求他多吃一口也好。
这日,端过去的饭张丰唯吃了两口就吐了个精光,身上原本润泽健康的肤色暗沉晦涩,引以为傲的腹肌二头肌都快消失了,瘦骨嶙峋得谁看了都心酸,脸上更是少了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傲气。
方力强听着砸盘子的声音,一脚踹翻办公室里的椅子,声音凄厉地吼着:“我要去杀了那个畜生!”
方力强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他们这群人个个都跟着瘦了。
他咕噜噜转来转去,看到什么踹什么,最后一脚踹到墙上才疼得抓住脚单腿跳来跳去,呲牙咧嘴还不忘说:“勤哥,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看着大少自虐了。我去找,就是把帝都底朝天我也要找他出来。老爷子那里我担着!大不了让老爷子一颗子弹崩了我!”
“胡闹!你要大动干戈,想让人看大少笑话么!”李勤端坐着呵斥,眼眶深陷,他好多天睡不着觉了。
“那怎么办?这么悄悄地找,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人。”方力强的声音哽咽起来。
“这人不简单,我们六个人都被一招放倒一个,找不到也正常。再说了,能让老爷子色变的人,哪里是简单人物。”
“丫的被我找到了,我非废了他不可,管他是什么来历!”方力强颓然倒在沙发上,手还抓着脚尖,双眼发愣看天。
李勤沉思一会儿,拍案而起,说:“你回去吧,注意不要让家里人察觉,动动老三那条线看看。”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呢。勤哥,那我马上就走,大少这里,你还是多劝劝吧,这样不行,要不就把他强制送到医院去。”
“你去吧。大少再看看,如果真要病倒了,我也只好向老爷子请罪去了。”李勤无奈地说,心疼得厉害。
别看外界都说张大少怎么怎么,但是对着这帮子下属,张大少从来不摆架子,架子都是摆给外人看的,谁让那些外人不是冲着钱就是冲着张家家世来的呢。
在他们这些比张丰唯大几岁的人眼里,张丰唯就是个乖孩子,他们就是愿意让他开心快活,一点小胡闹又不碍着谁,再说玩儿的那些人有哪个是真心的,还不都是冲着钱来的,要么就是想通过张少让张家帮忙,反正都是钱货两清,完全是正常的事情。
但张大少这事情没完,这是强迫!再难听点就是强.奸了。
一想起来他们就两眼发黑,因此这次打击对张丰唯是个冲击,对他们同样是巨大的冲击,丁泽这个人硬生生撞开他们重重包围之下的柔软的象牙塔,毁掉了他们心中的宝贝。
这也难怪这群人个个凶巴巴守着大少,草木皆兵似地关注每个靠近的人,浑然忘记两次都是张大少去招惹别人的后果。
食不下咽之外,张丰唯的工作渐渐有了进步,就连李勤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量,真的能把那些干涩枯燥的专业词一个个背下,再把商务里那一套把戏慢慢摸熟,不再是个不学无术,一到会场就两眼一抹黑的二世祖。
距离成为商业能人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可是光一个开头,下属们就心疼啊,大少这简直就是在拼命了么,劝又不敢劝,医生说有个寄托是好事情,说不定哪天就能突然想通了,那么这个厌食症自然而然就会好了。
他们怎么想的张丰唯管不了,未来会怎么样,张丰唯也没具体想过,一想就疼,脑子里好像有把大锤子每天从早到晚敲打着,令他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只是一股韧劲鞭笞着他去埋头工作,不见外人,不去夜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坚持下去的,只觉得这样才能打发掉一天比一天更绝望的日子。
帝都他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一日找不到人,他觉得帝都的空气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