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爷的后宫着手准备挪去西六宫和以前无人居住的几个稍偏远的宫殿里,如今处处都打理置备好了,眼下还有几日,且等着四爷登基大典一过再挪了也不迟。
依着以往的规矩,现下可以叫潜坻的人都搬来了,这般叫下头的慢慢收拾着,时间也是紧张,能在四爷登基大典前收拾完都是好的。
可即便如此,四爷也不大愿意叫自个儿后院儿的旧人这会子就过来,便一拖再拖着。
倒不是四爷日日同年甜恬好,再想不起旧人了,而是只想想自个儿后院儿那些人的德行就心烦着,等她们过来了,身上便也没什么罚了,一时间也不好寻了新错处发落了去,且还不知道以后会闹腾出来什么事儿了。
如今便只能想着多让小格格管着后宫一段时日,这般也好尽数掌控了去,乌拉那拉氏他是势必要将人架空了去的,李氏和下头有孩子的格格们也甭想出头。
如无意外,他后宫里便不会再进了什么新人了,一来是已经和小格格定了终身,一辈子白首不相离,再不叫旁人掺和了去,二来原后院里这几个都够能闹腾的了,若是再来了新人,怕是他天天没个好时候。
翻了年他依旧为皇阿玛持服,故而明年一年想来下头的人都不会提了什么选秀的事儿,后年便说不准了,届时且得好好寻了借口推脱了才是。
四爷打定了注意,且任下头的人怎得说都不成,经了这段时日,下头的人便也慢慢摸清了新帝的心思。
四爷不似先帝爷那般重规矩的,言行间颇有些任性,对前朝倒还好,四爷总严苛着,亦是兢兢业业从不懈怠,可对后宫便不是了。
如今且还未登基呢,便一点儿不掩饰自个儿的喜好,日日捧着年侧福晋,全然不提叫潜坻的福晋、侧福晋和格格们过来,什么好的珍贵的都捧到年侧福晋跟前儿,想来便是潜坻的人都搬来了,也难能压了年侧福晋的风头。
能在宫中排得上的奴才,哪个不是人精儿,自然也早早的同年侧福晋示好了去,有道是树大好乘凉,她们若是都依靠了年侧福晋,以后只要自个儿不作死,定然日子好过的紧。
有这般想法的大小奴才们绝不是什么少数,故而日日来年甜恬这儿拜见的人着实不少,今儿年甜恬这儿又有人拜见,说是敬事房的大太监来了,来同年主子商议各宫各殿的人手分配。
四爷明摆了不想让潜坻后院儿的主子们来的那么早,可甭管怎得说,这些大小主子们总是要来的,她们可以来的急、来的乱,可宫中不能因为这个乱了去。
过几日便是四爷的登基大殿了,定然不能出了任何岔子,若是宫中真因为这个乱了,怕是新帝不会怪罪后宫的主子们,却是要将这罪名算捣上。
故而敬事房的一直提着心呢,早早的就开始安排着呢,且都安排好了,这才来给年主子过目。
这时候才来,亦是因着四爷吩咐,年主子如今月份儿大了,不好多操劳着,便只作决断,不具体办了什么事儿。
给各宫各殿分配人手不是小事儿,年甜恬不仅是要过目更是要插手的。
四爷的意思便是叫她好好掌控着后宫,这会子可得趁机安插些个人手,有没有和用不用是两回事儿,她虽是从不主动了害人,可也必不能叫人给算计了去。
如今既是占着先机呢,便得好好的利用起来,年甜恬对此颇为重视,除了叫那敬事房的管事大太监进来商议以外,还特特的叫了小德子和紫檀,这二人平日里便是她的眼睛她的耳朵,断不能缺席了去。
年甜恬在慈仁宫的偏殿见了人,且等着那敬事房的人进来,倒还是个面熟的,且瞧着那人一脸的喜色,哈着腰迈着小碎步进来,二话不说,当即跪在年甜恬跟前儿磕了个响头。
“奴才李富贵给年主子请安,年主子万福金安!”
“许久未见了,奴才日日都念着年主子呢,想来您跟前儿伺候着,说来奴才早该来拜见您的,只是被当下的事儿绊着了,直办妥当了,办漂亮了,奴才这才有脸来见您!”
年甜恬亦是笑,原面上还绷着呢,颇有些娘娘的威势,想着不叫人小觑了去,可谁知道是老熟人李公公,这会子便也绷不住了,赶紧的叫人给李公公赐座上茶。
“公公什么时候高升的,说来咱们认识这么些年了,我若是知道了也合该叫小德子给你送份薄礼庆贺些个。”
“这些年可没少劳烦公公的,如今倒是好了,不必日日风里来雨里去的给各府送东西了,公公也可松快些个,且叫下头的徒子徒孙们忙去。”
年甜恬这会子跟人的熟络倒不是客气或是装出来的,说起来她和李公公也是颇有渊源了,先前未入府的时候,便是这李公公来给送的料子。
那时候李公公还奉了乌拉那拉氏的意思来落她的脸面,最后却反叫她打了回去,之后年年都是李公公来府上送些个内务府的东西,故而没少见,年甜恬时不时的留人说说话吃吃茶,倒也是极熟络的。
原年甜恬还想着自个儿初入宫中处处生疏,下头亲信也着实不多,除了小德子和珍珠等人便没几个能放心得用的了,这几日思来想去,还想提拔些个李公公呢。
这么些年了,李公公是个什么样儿的年甜恬心中有数,是个可靠的,虽是有些贪财却难得还存着不少良心,知羞耻知感激,是个可用的。
可如今一瞧,李公公倒也有本事,不过才几个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