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这般主子爷跟前儿的亲信奴才,也不敢随意在主子爷面前逗什么趣儿了,生怕触了霉头。
说来还是年主子厉害,只回来了便是了,且都不用刻意说什么做什么,便能叫主子爷阴天转晴了。
主子爷高兴了,他们下头办差的便也轻松了好些,着实该好好谢谢年主子的,如今遇着年主子的事儿了,便也越发的尽心尽力。
四爷说叫吴太医等年甜恬用了早膳就来,可苏培盛太尽心尽力了些,早早的便亲自跑了趟太医院,知会了吴太医。
不过是叫太医去请平安脉罢了,哪儿消得苏培盛亲自来的,上一次苏培盛来还是年主子要生景顾勒的时候呢。
吴太医还当是年侧福晋的身子又不好了,且赶紧的去了郡王府,结果到了地方,人家年侧福晋还未睡醒起身呢,这才知道是闹了个乌龙。
便也不至于再回去了,且在郡王府歇着,等给年主子诊了脉再回去。
年甜恬睡足醒来且都辰时半了,梳洗的时候听珍珠说了这事儿,也顾不得用早膳了,赶紧的换好衣裳便请了吴太医来。
人家吴太医一大把年纪了,又是急急慌慌的赶来又是叫人干等这么久,年甜恬心中着实过意不去的。
只一见着吴太医了,年甜恬也不叫吴太医行礼,赶紧的请了人坐下:“吴太医可用了早膳了,都是下头的人不懂事儿,也怪我着实惫懒了些,叫您等了那么久,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吴太医笑着摆摆手,全然不在意:“等不等的无妨,只要年主子能吃能睡身子没大碍,臣就放心了。”
“再说了,臣来这儿还能受了委屈不成,您一贯的照顾着,下头人也着实体贴,臣还在您这儿用了早膳呢,在您这儿打发时间可比太医院舒坦。”
吴太医这般说了,年甜恬这才笑了出来,又和吴太医说笑了一阵子,这才叫人给诊了脉。
说来她近日虽是能吃了,可到底还是总吃些重酸重辣的,好吃是不假,可她觉得营养不够,每每吃完胃里也烧得难受,可偏要是不吃这般有味儿的,她就还是胃里直泛恶心,除了喝牛乳羊乳,她竟是旁的滋补一点儿都用不下了。
吴太医这般一诊脉,果然看出来端倪,且都不消年甜恬说了自个儿的情况,吴太医便问:“年主子近来可是脾胃不适?夜间有些微微盗汗,想来便是睡得再久也总浑身乏力着吧。”
年甜恬不住的点头,可不就是这般嘛,以前怀景顾勒的时候刚开始也害喜,可后来好了之后吃嘛嘛香,便是怀到后期了,身子里利索,哪哪儿都有劲儿。
这个孩子不一样,着实让她虚得难受,平日里腰酸害喜便不说了,走路走多了,或是有些累了还头晕乏力呢,弄得她都不敢太活动了。
“这般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差错?”
年甜恬紧紧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声儿里都带着忐忑,也不敢多问,也不敢瞎想,她好不容易熬过去先前的艰难,若是还保不住这个孩子,怕是得哭死了。
平常妇人有孕便忌多思多忧,如今年主子这般身子,更是不能让人心中不安一点儿了,吴太医赶紧的回了,生怕年主子自个儿瞎琢磨想左了去。
“年主子不必多虑,孩子是康健的,只是因着先前发现着孩子的时间有些晚了,您去蒙古一路上也没吃好歇好,身子便没有怀五阿哥那时扎实些。”
“再加之先前您害喜厉害了,什么都吃不下喝不下的,又恰逢孩子正是要给养的时候,身子便有些亏空,不过也不打紧,如今月份儿还小,您慢慢的补养便是了,这一二月里您多歇着歇,不必急于什么活动。”
年甜恬忙应下了,又说了自个儿吃不下旁的,胃总烧得难受,吴太医不慌不忙,又给开了副调理的茶,叫年甜恬日日沏着喝。
吴太医且这搬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架势,倒是让年甜恬跟着平静了不少,也少了几分急躁。
末了送走了吴太医,年甜恬早膳再吃一道酸辣小酥肉便吃的心安理得了,喝汤也点了名儿要喝酸萝卜老鸭汤,再配上酸菜饼子沾辣椒,这一顿吃的着实满足。
吃完再灌上一大碗吴太医给开的药茶,年甜恬胃里便舒爽了不少,倒也不难喝,细品还有些个花香味儿,倒也不知道是什么花,泡出来的茶汤子也好看。
年甜恬吃撑了,虽是身子微微虚,可这会子不转悠转悠真不成。
便想着今儿小孩儿们要见夫子开始上课了,倒也不知学的如何,几个小的能不能坐得住,年甜恬想想小孩儿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便想笑,赶紧的叫珍珠带上些个点心,她带着人去前院儿慰问些个。
前院儿原没什么正经给孩子们读书的地方,原只有二阿哥一个孩子需要读书罢了,便直接请了夫子房教授便是了。
现下又多了几个小的需得启蒙,四爷便特特的寻了一间朝阳的大屋,叫人布置了些个,里头摆了桌椅,便是孩子们以后读书的地方了。
说来读书也不光是府里阿哥们的事儿,便是二格格也得读书习字的。
且在四爷眼里,女子无才可不是什么德,若是什么都不懂,以后嫁人可是要吃亏的,且不管以后的日子过得如何,唯聪慧的女子才能好好的护着自个儿护着自个儿的孩子,不轻易叫人算计了去。
就拿年甜恬来说,便是极好的例子。
大格格以前也是读书的,只是四爷不强求她的学问,大格格也不大异志,四爷便没再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