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四爷先起身在床头上倚好了,年甜恬便给人领口上掖了个帕子,这会子端着药碗儿一勺一勺的给人喂过去,待喂到半碗儿的时候,苏培盛正好请了魏公公和一众太医进门儿。
“奴才给贝勒爷请安,听说您身子有恙了,万岁爷心里且关切着呢,连早朝也顾不得去了,先赶紧的让奴才带着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先前您伺候万岁爷辛苦,万岁爷心里惦记着呢,就怕是您前一段日日熬着,歇歇不好的,便积劳成疾了。”
四爷微微蹙着眉,这会子装作难受的样子虚虚应了一声儿:“都是儿臣的不是,让皇阿玛费心了,能伺候皇阿玛是儿臣应该的做的,倒也没什么勉强不勉强。”
“这次身子不适,想来是近来天儿开始热了,爷有些贪冰,前儿夜里有些热得歇不下,便让下头的人在榻边儿摆了冰盆。”
“谁承想这猛得一用冰竟是有些受不住,昨儿还强撑着身子办了差,昨儿夜里便有些受不住了,叫了太医瞧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好好修养一阵便是了。”
魏公公忙应了一声儿,甭管刚刚四爷怎得说,这会子且都得叫太医上前诊脉,一是万岁爷在乎四贝勒的身子,特特嘱咐的,想来也是觉得这病得有蹊跷呢,特叫人来查验查验。
四爷倒也不惧太医来查,这会子直伸着腕子叫人来诊。
若是太医回宫后给皇阿玛说他身子有恙,便有恙了,正好不必他在解释什么,若是实话实说他是装的,四爷倒也不惧。
这一段时日他在朝堂上的为难皇阿玛也是瞧见了的,他不想多参与直郡王和八爷的明争暗斗,用称病的法子退出倒也无可厚非。
皇阿玛本就不远瞧着下头的阿哥们这般倾轧斗争,怕是他这时候抱病了,皇阿玛心中还极满意呢。
一共来了四位太医,这会子轮番儿的给四爷诊脉,脸上的神色都不由得有些奇怪。
望闻问切,刚刚进门的时候他们便已经望过,也听四爷说了自个儿身子的情况了,且就瞧四爷的脸色,着实不好,声儿也是气力不足的,可这一诊脉,竟是康健的不能再康健了。
四位太医互相交换了些眼神儿,倒也明白四爷的情况了,这会子也不多说什么,便只给四爷开了些温补的方子,左右这些补药吃不坏人,便是康健的人多吃些也无妨。
魏公公趁着太医诊脉的功夫,也悄悄打量着身边儿年侧福晋。
最为显眼的便是年侧福晋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了,这会子扶着腰站着,瞧着稍有些废力,便赶紧的搬了旁边儿的桌椅扶着年侧福晋坐下。
“真真是辛苦侧福晋了,如今可都有七个多月了吧,还这般伺候着四爷呢,怎得也不见福晋和李侧福晋来伺候?”
年甜恬不敢托大,赶紧的谢过魏公公,这会子赶紧的回:“我倒也不打紧,如今虽是八个多月了,不过身子还算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