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带着苏培盛稍稍走远了两步,细细嘱咐着:“若是午膳前钮祜禄氏还未安稳,那你就亲自去一趟年府,将府里的事儿告知了年主子,也顺带着替爷先给她赔个不是,爷不能去接她了。”
说完,四爷又后悔了。
说实在的,府里即便是福晋侧福晋生产都不必他亲自在院子里守着的,他只管在前院等消息便是了。
现下想想,就不说福晋了,便是李氏当年生大格格的时候,他都只在院子里等了前半夜,后半夜便回去歇了,这头一胎生的也慢,生一天也是有的,他着实不必一直等着。
李氏都没能得了他一直陪,钮祜禄氏身为格格就更不行了,更何况他又不想抬举了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接二连三的犯错,还妄图害小格格,他如今没有处置了钮祜禄氏已经是看在未出世孩子的面儿上格外开恩了。
如今胎位正了,人也安稳了,只等着慢慢生了就是了,他在这儿也是帮不了忙,倒还不如依着约定去接小格格回来。
下午早些去接小格格,兴许回来的时候钮祜禄氏还未生完呢。
想通了此处,四爷便直接收回了刚刚的话:“也罢,不必你跑一趟了,下午爷亲自去接了便是,备好马,爷用了午膳歇一阵子就出发。”
“嗻。”苏培盛忙应下了,这会儿也没觉得主子爷不守着就是无情了。
说来也无关什么无情不无情的,这事儿便是放在康熙爷的后宫里,即便是上头妃主子要生了,也只是着人通报万岁爷一声儿就是了。
万岁爷喜欢了就去瞧一眼,不喜欢了也不必管,待生完之后照例赏了就是了,没那个非要守着的规矩。
万岁爷日理万机,主子爷也是日日不得闲的,明明今儿主子爷要去外头见隆科多的,刚起身时也叫人给推了改天再见,这般已是极给钮祜禄氏格格脸面了。
至于年主子生小主子的时候,主子爷会不会一直守着,苏培盛倒是拿不准了。
可心里冥冥间就是觉得主子爷会一直守着,便是年主子生一天一夜,主子爷也会在外头守一天一夜。
毕竟年主子可是前所未有的得宠,只瞧着主子爷如今在乎年主子的样子,倒也是没什么不可能的了,打心眼儿里宠着还不够呢。
四爷吩咐完也不停留,只留了前院儿的几个人看着些,方便传信儿,而后连跟福晋说话也不说一句的,抬脚便走,直奔前院儿。
今儿虽是不见隆科多了,可事儿也稠。
先前他和三爷五爷去抄索额图家时,除了发现一些珍宝奇物之外,倒也发现了不少要命的东西。
倒不是要他四贝勒的命,而是要太子爷的命。
那时候三爷五爷净去人库房里看好东西了,四爷没跟着去,反而进了索额图的书房,无意间发现暗格里的一沓书信,便悄悄给夹带了出来。
先前高士其说索额图联络下头的人为太子爷美言造势的事儿着实不假,这一封封来往书信尽数说明,除了这些,更是还有那不得了的藏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