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那儿也是效率极高的,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年侧福晋的事儿说给了几个大嘴巴的婆子。
这会子才刚过了午膳没一会儿,整个四贝勒府,就没有不知道年侧福晋是狐媚主子爷了。
这话还越传越邪乎,连什么妖魔鬼怪之流都出来了,那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知道还以为下头嚼舌根儿的人是真瞧见过似的。
“我说什么来着,那年氏定是个有鬼的!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了主子爷的魂儿!”
钮祜禄氏捧着肚子略有些艰难的歪在了外间儿的矮榻上,原神情还有些恹恹的,这会子听下头小丫鬟绘声绘色的把府里的传言给主子一讲,钮祜禄氏当即一掌便重重的拍在矮桌上。
钮祜禄氏一脸的激动与笃定,有些蜡黄的脸瞬间涌上血色,整个人都多了不少精神气儿。
“主子爷哪儿像如今这般过,先前年氏未入府时,主子爷日日劳于案牍,日日书不离手,咱们后院儿里的谁都比不上主子爷手里的书!”
“如今倒好,年氏日日处心积虑的魅主,这哪是在争宠,这是要毁了主子爷!”
钮祜禄氏直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以前她得主子欢喜时进书房伺候,也至多是伺候笔墨罢了,主子爷甚至都不让她在前院儿留宿。
如今年氏不仅在前院儿能近身伺候着主子爷,居然还敢在前院儿作主了,这怎能让钮祜禄氏咽得下这口气。
“主子可别气了,气坏了身子真真不值当。”
白芷上前给主子抚了抚胸口顺气,声儿都压得低低的:“玉盏那儿已经将事儿办妥了,只要那年氏不能有身孕,主子还怕她受宠吗?”
“一个月两个月主子爷惯着那年氏,可一年两年呢?主子爷还能一直在生不出孩子的年氏身上下功夫不成。”
“先前玉盏可说了,她如今在年氏的院子里也算是的用的,许是上头的大丫鬟琥珀要动一动的,琥珀没了,那她便能提了大丫鬟。”
“到时候年氏贴身伺候的人里有咱们的人,主子还怕什么?稍稍给她那吃食里下些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的就能让年氏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我看玉盏是个机灵的,虽是这两天没传什么信儿回来,可瞧着是个得力的,主子您心好救了她妹妹,她且感激呢。”
听了白芷的话,钮祜禄氏面上才算露了点儿笑,想了一会儿,面上的笑意就更盛了些,悄悄的跟白芷耳语几句,主仆二人不约而同的嗤笑一声儿。
相较于后院儿的暗潮汹涌,前院儿就安稳的多了。
虽是珍珠和小德子也叫人打听着后院儿的动静呢,可这风言风语的不过是下头的人嫉妒主子而已,倒也不必特特的叫主子知道,更是不必让主子出面儿去压什么。
那可就是杀鸡焉用宰牛刀了,倒也显得主子气量小,容不得下头的人,这事儿珍珠和小德子商议着,便也没怎的跟主子大说特说,便只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