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本来跟小格格在一起心情就不错,原还不知道魏公公这次来所谓何事,可这会儿瞧着人身后搬来的一筐筐好东西,倒也明白了,这会儿难得的笑着跟人玩笑了一句。
魏公公瞧着四爷笑也跟着笑,心道四爷果真是来庄子上玩儿的,先前见着四爷的时候还总见人蹙着眉板着脸,现下出来玩儿了,带着一帮子女眷,净享福了。
“托四爷的福,奴才这才能出来一趟,您着人给万岁爷送去的咱们大清版图画,得万岁爷喜欢,如今已经挂在养心殿了,万岁爷一抬头就能瞧见,如今批奏折都比平日快了。”
“这不是番邦贡上来不少好东西嘛,万岁爷念着您呢,头一个便是点了给您送来了,这是单子,您过过目。”
四爷没着急去接礼单,先朝宫中的方向再三拜了,这才双手接过。
四爷手上还带着满满的伤呢,这一伸手,魏公公瞧见了立刻就是夸张的“哎呦!”了一声儿。
“爷,您的手是怎的了?下头奴才是怎的伺候您的?奴才这就叫太医过来给您瞧瞧,真真不能大意的!”
虽说皇子们不必像皇上那般,每天就是摘个花儿说句话都得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记下来,身上的伤口就更不必说了,只一个小破口怕是下头伺候的人都得遭殃。
可四爷到底是龙子,身子也金贵着呢,万不能有一点儿损伤的,更别说四爷手心这会子正是严重,还被药膏子染得红一块儿黄一块儿,瞧着便是比满手的血泡还厉害些。
魏公公这么大呼小叫的倒也是把一圈儿的女眷给惊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爷手指头都掉了几根儿了!
她们全都是站在四爷的背后,也瞧不见四爷到底怎么了,甭管是心里真惦记四爷还是怎的,面上且都装成着急的样子。
李氏和年甜恬在四爷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年甜恬知道原委,更是她亲手给四爷挑的血泡,自然不必慌什么。
李氏可就不能不慌了,她倒也有这个资格去慌。
这会儿也是不拘着规矩了,李氏忙上前两步到四爷跟前儿,捧着四爷的手,只是瞧了四爷的手心儿瞧了一眼,眼睛里便含着泪了。
“爷这是怎的了,怎的也不说一声儿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年甜恬一瞧李氏那梨花带雨的样子,也是佩服的不行,这说哭就哭的本事牛啊,她年甜恬还有得学呢!
这头正佩服着呢,谁知道李氏下一句就朝年甜恬来了,语气里满满的着急,字字句句都是质问。
“今儿年妹妹一天都伺候着主子爷,爷都伤成这样了,怎的也不知道叫太医来?主子爷一贯宠着妹妹,怎的妹妹却不知关切主子爷呢!”
这话一说,周围一圈儿的眼神儿全聚在年甜恬身上了,倒显得年甜恬只知享乐争宠,不知道关心主子爷似的。
年甜恬也不说话,就这么委委屈屈的一站,只稍稍一想就知道李氏打的什么主意呢。